演武
“那你为什么回来?”
“因为某人希望我回来。”杨仪举起杯子,“马文才,你当真不找他们麻烦了?”
“我还说谎不成?”马文才同样拿起杯子,凝神望着她的眼睛,“这一茬就算我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但你以后也不能随便和别人换房,明白吗?”
杨仪歪头,轻松笑道:“明白,我也不喜欢换房,还是和马公子住一起方便。”
两人碰杯,杨仪一口喝尽,然后看到马文才优雅地小口品茶,但眼睛还盯着她不动。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马文才放下杯子,道:“那个矮榻被秦京生睡过,脏,你睡床上吧。”
想到荀巨伯对秦京生的吐槽,杨仪深以为然,道声“谢了”就去铺床。
马统虽然嘴碎,但手脚还挺利索,早就把床腾出一片空地给她,马统还想帮她铺被子,但被她拒绝。
练一天剑杨仪早困倦不已,沾床就睡,然而马文才迟迟不熄灯,这不像他早睡的习惯。
杨仪抓住被子往头上一蒙,却被人拽掉被子,马文才扬起下巴,问:“你怎么不背书了?”
杨仪翻个白眼:“我又没发病。”转身还要睡。
一本书甩她脸上,杨仪腾地坐起来,怒视而瞪。
马文才哼一声,双手抱头躺下,闭上眼睛:“我想听。”
这大爷想一出是一出,不照做只有自己吃亏。她把书丢开,躺下有气无力道:“想听什么?”
“随便。”
杨仪困得睁不开眼:“故事你听吗?讲的是从前有两个橘子,他们非常要好,整日形影不离,后来有头蒜想要加入他们,两个橘子不愿意,说:‘看看我们,和你长的不一样。’蒜就说:‘那又怎么样?’橘子说:‘就算你挤进来,也是橘外人。’蒜气道:‘就算挤不进去,我也得让你们变变味儿。’”
马文才:“……”
听不懂这是内涵他,就算他马文才白活!
“换个。”他不耐烦道。
杨仪倒也没想要他生气,调侃一番及时止住,就换个故事:“从前东海那边住着一群穷凶极恶的大盗,他们靠抢劫为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经常乘快船到海这边的土地上流窜作案,事发后再逃回本土。因为他们行动迅速、武艺高强、生死不怕,而沿海地区防线过长,没办法布置兵线,及时防范强盗,海这边的百姓就拿他们没有办法,每次都要损伤大半财产,海边百姓民不聊生。后来有一位武状元,想出一个对付他们的办法……”
杨仪声音渐低,马文才伸手把她推醒:“什么办法?”
杨仪胡乱讲几句戚继光抗倭事迹结束,怕他纠缠转身用被子蒙头:“不讲了,我困了。”
然后呼吸一轻,瞬间入睡。
马文才:“……”
第二天杨仪还没睡醒就被拽出被窝,马文才兴致勃勃,拉住她往演武场走。
到了演武场,杨仪发现明天和他们一起参加演武的天字队队友都在。
“都到齐了,就开始吧。”马文才举刀指挥。
他居然一夜没睡,想出了骑兵应用鸳鸯阵的简化方法,打算明天演武时重挫地字队。
有这份聪明和毅力,你纠缠梁祝干什么?
不得不说,杨仪很是佩服他,竟然从她三言两语的描述中琢磨出实战应用方案,而且仅仅一天就能运用自如。
杨仪还是第一次看到鸳鸯阵实战,看他们一会儿摆三才阵一会儿又变成两才阵,瞠目结舌,不由自主地鼓掌叫好。
听到她的声音,马文才在马背上冲她得意一笑。
第二天的武训实战演练,谢道韫和陈子俊各带一队学生,以打落对面主将为胜。
杨仪没有上马资格,所以在外围观看,用了阵法的天字队果然所向披靡,地字队根本无法抵挡。
身为地字队领军人,谢道韫也被打个措不及防,但她很快调整战术,指挥所有人聚集一起,集中兵力围攻陈子俊,陈子俊武力不足,被打得左支右绌,如此一来天字队只得回防主将。
两队有来有往,甚是精彩。
杨仪看得起劲,双拳握紧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但山长特意吩咐不准她骑马,怕她连人带马一起发疯,她也没有办法。
正在这时一人骑马奔出,却是祝英台,她和秦京生争执几句,随后一头冲进旁边树林,好一会儿没有回来。
“王蓝田,是男人就给我出来!你有事就冲我来!别打杨仪的主意!”
祝英台跑到深处,果见王蓝田的马停在附近,停下四处张望,寻找王蓝田的踪迹。突然一道麻绳飞起打中马嘴,马儿吃痛扬蹄,祝英台被马掀飞,摔到地上。
还没爬起,一只长箭飞射而来,擦破她的衣摆,祝英台只来得及站起,又一道箭飞向她的面门,她吃惊后退。
“英台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