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闯青玉坛幼儿园
片刻,终于茫然道:“你们听谁说的今天我生辰?”
“啊!”曾劲大惊,“你、你……今天难道不是你的生辰?”
“当然不是。”
松音急了:“可、可之前是你说的呀!你说今天是你的新生之日!”
“……”
元勿默了半晌,终于深深道:“今天是欧阳长老将我带上山的日子,并非我的生辰。”
所有人都是一阵沉默。
姚思远已开始哭丧着脸:“那我们精心布置这么多不都成了笑话吗……涚、涚云——”
站在桌边的涚云若无其事道:“有什么好丧气的,他本来得死,跟长老上山后又能活,就当这天是他生辰不就得了?”
常善点点头,语气十分温和:“我也赞同涚云所言。纵是错了又何妨?当做庆贺清明便是了。”
涚云道:“常善之言有理,总之我会先试毒——”
“稍后,总该寿星先吃!”
南宫慎见她伸手要去抓包子,立刻拣了一双筷子敲下去。涚云飞快将手抽回,任这筷子重重划下,又轻轻放回桌面。
“既然如此。”涚云道,“这包子十分美味,来,元勿,你先试毒。”
元勿越过几人,一直走到桌边。
天已经黑了,屋子里虽有灵力点起的灯,却并不显得明亮。他的表情很模糊,可所有人却都看见他眼中已有了水光。
他没再说话,只是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任眼泪在眼眶里聚集。
姚思远紧张地看着他,小声问:“好吃吗?”
元勿放下包子,笑得比哭还难看:“多谢你们。这包子很好吃,大家也吃吧。”
仔细听来,他的声音似乎还在颤抖。
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感动至深,又都饥肠辘辘,便各自拿了包子开吃——
“呕——!”
白薇只咬了一口便脸色大变,连忙从常善腰间抽出手帕将没嚼两口的包子吐出。
常善虽然也想吐,奈何帕子已被白薇顺走,只好面色痛苦地将其咽下。
南宫慎艰难道:“这包子……怎么会又苦又咸又甜又辣,而且……”
曾劲幽幽道:“还有没化的红糖……”
元勿眼中虽还含着泪,此时却泛出了愉悦的笑意。
姚思远虽还没咬下,已经脸色大变。
“怎、怎么会这样……”
他刚想抱头开溜,松音已捏住他的耳朵提了起来。
“你还想跑!”松音大怒道,“你浇油浇到涚云就算了,怎么最后还调成这个味道!”
“别拧别拧别拧——!”姚思远嗷嗷直叫,“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元勿皱眉道:“涚云怎么了?”
松音犹然盛怒:“调的酱要淋热油,这小子烧热油不怕,倒热油反倒吓得锅柄脱手!涚云当时就在旁边,眼疾手快替他握住了锅柄,却给油淋到了!”
她越说越气,恨不得将姚思远耳朵也拧下来。曾劲和南宫慎怕她真弄出个血溅青玉坛的奇闻,各自上前将两人给拆开了。
虽是乌龙,可见同窗对此上心至斯,元勿本就已深深感怀。可得知此事竟引得涚云受伤,又令他不知滋味,忍不住泪流满面。
松音原本已经平静许多,转头看见元勿流泪不语,也忍不住红起眼眶,低低抽泣起来。姚思远闹出这么个乌龙,心里原就又愧疚又紧张,此时见两人流泪,便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也哭丧着脸流起泪来。
“这、这……”
连哭三人,其中还有个寿星,连速来善解人意的常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南宫慎发觉风云正中心的涚云没点表示,又扭头去看桌边。
涚云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元勿位置上点着头吃包子,已吃完了最后一口。因惯用的左手缠了纱布,她用右手拿的东西。
“涚云。”南宫慎艰难道,“都这……你怎么还下得去口?”
“姚思包,肉质鲜美,不可不食。”涚云转过头来,见他们几个均是一脸低沉,又看见那三个盯着自己流泪,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小蘑菇包可是我牺牲了美色和尊严向厨房大妈要来的原料做成的,你们竟然不吃?”
“……我吃!”元勿忽然大声道。
他本来是极讨厌甜包子的人,却还是忍着这股毫不协调的怪味将这所谓姚思包两三口囫囵吃下,虽面色扭曲,但其大义凛然的模样仍令南宫慎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好极好极。”涚云本想鼓掌,但因为左手已包成一团,只好用右掌拍了三下桌面,“就冲你这份豪情,我赏你进爵两级,封为姚思包长老!”
元勿面上泪痕犹未干,此时却从容一笑,转目对姚思远温柔道:“思远,到你了。”
姚思远从未见过元勿这幅面带笑容却令人心生寒意的模样,抓包子的手不觉已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