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大喜
风临听着又羞又怒,指着自己红肿的双唇,“你这不过分?!”
云起双手抱臂,身姿秀颀,带有侵略性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
“当然。”他的语气还是那么理直气壮。
“我看你就是对我居心叵测!你就是图谋不轨!你就是,”风临瞬间炸毛了,连珠炮似的说:“你就是馋我身子!”
气得她想揍云起,但是撑开手时被子滑到了肩膀,她又一边瞪着云起一边捂紧被子。
“是的。”云起朝她逼近,语气玩味又暧昧。
风临简直被气到哑口无言!
她伸出小腿一脚将云起踹开。
云起轻松躲开,“你现在这么活蹦乱跳的,该不会两百年来都是故意在我这蹭吃蹭喝吧。啧啧,我倒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对我别有用心。”
“什么两百年?”
云起眼皮子抖了抖,看白痴一样看她,“瀛洲一事后,你做了两百年蛋。”
“什么!”风临喊得惊天地泣鬼神,“我明明只是睡了一觉啊!”
“是啊,你只是睡了一觉,可本殿下这两百年来为了养你可谓是劳心劳力,伤神伤身,苦不堪言啊!”
自从被重伤后,风临一度昏迷,身陷一片混沌之中。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醒来后居然已经两百年了。
天哪!两百年!
她一头闷进被子,忍不住失声痛哭。
风临在那鬼哭狼嚎,云起听着不忍皱眉。
他隔着金丝被拍了拍风临埋在被里的小脑袋,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感动,本殿下就是有那么一颗菩萨心肠。更何况也是我害得你落得如此下场,这两百年来本殿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倒也不必为此自责。”
风临哭得更凶了,她吼道:“两百岁!啊啊啊!一觉醒来我居然老了两!百!岁!”
她在被中哀嚎,哭得要死要活。
云起:“……”
如今她已经一千零一百多岁了,风临终于接受了这个惨淡的现实。
只是最令她痛心的却是过往一千多年来一事无成。
瀛洲一行更是人生一大败笔,不仅没拿到神兵,反而白白虚度二百年时光。
唉,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称霸三界。
云起当初为风临蛋搭的花房还一直留在寝殿中,风临窝中的花儿开了一年又一年,都不及今日娇艳。
风临坐在风临窝中叹了一下午气。
“有完没完?”云起实在看不过去了。
“唉,你不懂我。”她又叹了口气,并且还准备把云起手中的酒壶抢过来。
云起一口将酒灌干净,一滴也没给她留。
他擦了擦嘴角,“我不懂你?你不就是想要神兵吗?”
风临被他戳中心思,瞬间泄了气,埋头拨弄腰间的流苏。
她知道自己能够活着走出瀛洲,那么神兵一定被云起拿到了。他的灵力清澈纯净,浑厚非凡。此前他在凤族那副修为不精的模样,必然是装出来的。
瀛洲一行,她只觉得云起的修为高深莫测,他才是那个最深不见底的人,神兵认他做主,她心服口服。
“酒这么快就喝完了,真没意思。本殿下想出去走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云起言下之意:快说你想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风临欣然点头。
她曾在天帝诞辰时来过天界一次,又在凡间一世游时来过一次,如今也只是第三次来。
前两次都是匆匆来过,从不曾细细欣赏天界的景色。
如今一看,完全没有看的必要!
云起拉着她逛了几圈,走来走去她都开始犯路痴。
四处雾气缭绕也就罢了,但怎么处处都是形状相似的假山流水、回廊亭台?
云起抓着她的手腕在云雾中穿梭,最终终于在一处景色稍显奇特的地方停了下来。
脚下绿草如茵,芳草中夹杂着浅紫色小花,小花簇拥着两棵紧紧交缠在一起的古树。
古树根系发达,枝繁叶茂,树上站着几只正在休憩的圆肚鸟儿。
这个地方,有些眼熟啊!
风临欣喜地跑到大树底下,树上的鸟儿被惊扰到了,挥挥翅膀飞走了。
久远的记忆又在眼前浮现。
风临目送那几只鸟儿,眼里止不住羡慕,“曾经我也像那几只鸟儿一样,在这里,我飞起来过一次。”
那是她第一次来天界的时候,彼时她才两百岁,随同父母来天界给天帝祝寿,席间无聊时偷摸溜出宫殿,见这棵树下聚集了不少人她便过来凑热闹。
可谁知那些人知道她是凤族公主后便开始嘲笑她,笑她是只不会飞的鸟儿,那时她不肯服输非要证明她可以飞,可谁知她憋到脸红脖子粗时竟然真的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