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 石安然是太后亲弟弟的女儿,在京中素来是无人敢惹,可当朝太后只是圣上的养母,石安然自然而然与公主皇子不甚亲近。 身为嫡长公主燕琳琅,向来自诩身份不爱与她一道玩,更别提听话顺从地叫她表姐了。石安然受宠若惊,下意识认真观看起眼前的佛经。 她不爱文绉绉的字画,却也一眼看出这字不凡,“好漂亮的字,这是公主写的吗?” 燕琳琅疑惑:“你不知道吗?这可是玉瑶姐姐的字!” 岑玉瑶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石安然不解道:“公主一定弄错了,我与玉瑶相识近十年,是不是玉瑶的字,我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字虽然好看,但不是她的字迹。” 洪惠及时开口:“可石小姐不知道玉瑶是双利手吧!” “啊?玉瑶是双利手?”石安然不满地看过去,“你怎么从没跟我说过?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石小姐果然不知道。”洪惠淡淡一笑,“公主殿下,还有何证,不如一起呈上来?” 岑玉瑶咬死自己废了手,宋珉写出一模一样的字只会被她称为巧合,燕琳琅半点不着急。张清逸聪明反被聪明误,今日就算不能证明岑玉瑶冒名顶替,她也再拿不到封赏。 太后之前还想石家与国公府结亲。现在恐怕正愁怎么给国公府使绊子,否则不会容许她折腾半天。 闻言,宋珉停下笔,将满是经文的纸交给刘茂,轻声道:“民女倒有个证据,” 说着,她回头看着洪惠。 她一直跪着,与洪惠对视需要仰头,仿佛天生低人一等,可她背脊挺得太直,眼眸太亮,洪惠本能的不喜。 燕琳琅迫不及待:“说来听听。” “民女抄录此书时,在线装内,每页都写了地藏菩萨本愿经七字。” 燕琳琅匆匆翻过,几乎将打孔穿线的书页崩开,惊喜道:“真有!” 石安然连忙凑过去,脸色奇怪。 洪惠虽然吓一跳,却最先注意石安然的脸色,心急如焚的岑玉瑶当了真,转头厉声训斥宋珉:“你怎么知道我在抄经书时留下了字?到底是谁派你来诬陷我?!” 殿内鸦雀无声。 宋珉头一次发现高高在上的表小姐也有这样蠢的时候。 石安然埋着头不出声,燕琳琅似笑非笑,连拉着她胳膊的洪惠都松了手,不等岑玉瑶反应过来,燕琳琅把佛经展开,放到她眼前:“玉瑶妹妹,佛经内可空无一物啊!” 在她愣神之际,燕琳琅凑上前:“宋姑娘,可否细说这佛经的来历?” 宋珉恭敬道:“三月前在南安县,曾有一位公子让民女为他抄写此书。” “你可认得他?” “原先不认得,今早在大街上见到有侍卫抬着他,民女才知道,他是国公府世子,张清逸。” 宋珉说完,岑玉瑶正要开口,眼前黑影一闪而过,她甚至先感到麻木,而后才感到脸蛋火辣辣的疼,嘴角有什么东西流出,落到慈宁宫华贵的地面上,溅出朵朵红色的花。 昔日疼她惜她的姨母痛心疾首:“玉瑶,我一直以为你是知礼懂事的姑娘,没想到你竟然从我儿那里偷了经书冒领她人功劳,你是鬼迷心窍了呀!” 众人还沉浸在国公夫人狠辣无情的巴掌中,被迫看洪惠一人演戏。 “国公府被围丢尽颜面,我儿被伤危在旦夕,如今连你也出事,叫我怎么有脸去见张家列祖列宗?又怎么跟你死去的母亲交代?” 太后不耐地揉了揉额角,这哪里是在哭诉,分明是在向她施压。 张清逸中箭一事尚且原委不清,但明面上看的确是张家吃了大亏,此刻她重罚岑玉瑶,倒显得皇族有失偏颇。 张家是世家之首,在朝中举重若轻,为此她动了联姻的念头,那卷佛经是谁写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岑玉瑶抬起身价嫁进石家。 燕琳琅再怎么闹,县君都只会是岑玉瑶,偏偏张清逸自作主张收买了太后身侧的嬷嬷。 石太后冷笑,还没联姻就将手伸到慈宁宫,日后真结了亲,她还有安枕之日吗? 洪惠锲而不舍:“太后娘娘——” 太后打断她:“是非对错哀家自有定论。” 召来刘茂,赐下旨意:“岑玉瑶欺上瞒下,诓骗太后,本该施极刑,诛九族!” “太后仁善,念其年幼,特罚入寿安寺悔过三年,无诏不得出!” 字字句句砸在岑玉瑶心尖,她颤抖着瘫坐在地,脸色衰败,可她并没有寻求洪惠帮助。从对方的巴掌中,她知道自己被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