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断
的一名副将见状,照着魏王膝弯一踢,后头有兵士递上绳子,紧接着将魏王捆得严严实实。
李知竢向后退了半步,扬起剑,一击穿过魏王肩胛,林间顿时出现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淹没了这城外所有的声音。
“这一剑,暂且算作在长安的诸多不敬不慎之事。”
李知竢冷漠地将剑拔了出来,鲜血扬在李知竢衣角,惨嚎接二连三地响起,魏王支撑不住,滚到在李知竢脚边。
枯茶色的剑穗在风中轻轻摇动,直到魏王没了气力,李知竢才开口,平静低沉的声音在天色蒙蒙亮的清晨中格外清晰,“魏王没见过灾民吧?房屋倒塌,遍地是伤残和死亡。孤儿寡母,耄耋老人抱着尸体哀嚎,辛苦过了半辈子,一瞬间化作乌有。”
“依仗百姓供养才得以尊贵无忧的宗亲,竟然逼死逼疯良家女子,欺压白衣,恬不知耻地将手伸到了百姓的救命钱上。”
“不知何为君,何为敬,无仁无德,身负数条人命,意欲潜逃,本当处以极刑诛之。但大理寺与刑部的每一道流程,魏王合该走一遭,稍慰亡魂。”
看着魏王倒地,李知竢手腕一转,金吾卫这才将人扯起来,并派人到京畿报备。
天色将明,城郊有车马往来并不稀奇,多是商户农户,李知竢心想后头大约是凌晨进城的百姓,只垂目看着衣袍和剑上血迹,不久便听到身后有几道脚步声,轻轻重重,紧接着是一道温柔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殿下?”
李知竢身子顿时一僵。
裴致的声音?
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李知竢握紧掌心的剑,定定地回过身来。
天光已现,裴致系着雪色披风,发间一根素银钗子,停在不远处,正看着自己。
她到了多久?若是自围剿时便在的话……那便是都听到了?会不会嫌他出手狠绝,不留活路?
李知竢心头忽然被酸涩嘲讽浸满,看她站在原地,大约是不敢上前。
也是,他衣袍上一片血迹,手中的剑还滴着血,前方裴致一张小脸带着惊疑不定。
李知竢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却看裴致向自己跑过来,犹豫着拉过他双手,上下打量着他,带着哭腔:“你受伤了吗?怎么有血迹……愉安,你有没有事?”
他直直地看着裴致,半晌,脸上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
一只手用了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下巴搁在她肩颈上,语气里隐隐带着不知为何的庆幸:“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