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
邀请长安之中一众的世家宗亲们,彰显恩德。
裴致内心叹气,上头坐着皇后或者太子妃,这哪里是彰显恩德,参宴的人吃也吃不好,赏花也赏不好,两下都是煎熬。
但长公主提起这事,裴致心里还是有些做太子妃的自觉,迎着长公主期待的目光应下。
“正好。”长公主高兴地点头,“多请些适龄的小娘子,阿竢有你了,可阿桓啊还单着呢,借这个机会呢,跟姑母一起挑一挑。”
留不住长公主用午食,裴致自己用过膳后,在窗前晒太阳。春日阳光正好,她看着重重叠叠的殿宇,想起了李知竢,也不知他今日累不累,有没有好好用饭食。
窗边根据裴致的意思,放了一张美人榻,裴致早间睡的断断续续,午后浸在温暖的日光下,只觉得似乎有宫人帮着关了窗子,又轻悄地退了下去,没过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有多久,醒来时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李知竢坐在她边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不知在看些什么。
她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袖,意懒地问:“愉安,现在是几时了?”
“申时过半。”李知竢放下书卷,侧过身来看她。
“我睡了这么久啊?”她揉着眼睛吃吃笑了下,“你呢,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李知竢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来时外间宫人说你睡着了,便没吵醒你。”
她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下,“你今日有没有想我?”
他耳尖一红。
若说想了,未免有些不够稳重,若说不想,却是口是心非,今日午间用过一道菜还想着也许她会喜欢。
不过裴致问这问题似乎也没有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答案,继续说:“反正我是想你啦。今日姑母来了,教了我一些宫中收支往来之事,我大概过了一遍,至少从账面上看内侍监和六尚局做的都是不错的,我好像也没有什么额外要做的。”
“在其位谋其政,宫中事务不算多,掌事们应付得来,若你愿意,偶尔管束提点一番就好。”
“还有一个,这回我便是真要迈进芙蓉园了。”
春日开宴的习俗传了几朝,只是李彰登基以后后位空置,便断了将近十年,今年有裴致在,传统自然要续下来,李知竢含笑:“找宫人给掌事和芙蓉园的宫人传信便可,他们会按着以前的规制安排的。”
“这样不行。”她摇摇头,“我得用心的,怎么也不能给你丢脸啊?否则届时长安大街小巷都传——”她捏紧了嗓子,有模有样地道:“我们那么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哎呀,怎么娶了这样一个不贤德的太子妃?”
李知竢忍笑,“好,如果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记得告诉我。”
她点头,“你今日是不是就没什么事了?”
“嗯。”
“那我们用过暮食,晚间一起走走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