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
他,他这是说得哪门子疯话,做得是哪门子疯事!
我虽长于将门,又多行于军中,男女接触从来难免,对此并不像许多名门闺秀们看得十分要紧,但此人的没羞没臊却饶是让我也愣神片刻。
“大胆!”当我回过神来,只觉手耳皆被此人脏了去,又羞又恼反手立时一拧。
“唉哟,”他吃痛叫了一声,“姐姐轻些,这手拧断了还如何牵姐姐呢?”
“泼皮无赖!”我的另一手肘抵上了他的脖颈将他压在墙上,想将此人打到十八层地狱去怕都不够解气。
可许是我一时情急,声音实在大了些,只听这时一声“什么人!”,府中家丁们的耳朵是又好了起来。
接着便是一串纷杂的脚步声响起。
糟糕,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又看了看眼前嬉皮笑脸的死泼皮,若被家丁们撞见谁知道他的狗嘴里又会吐出些什么来,可我也不能就这样把他放了呀。
我将他点住,提着他的领子跳到树上去躲。
“姐姐是忘了白日里我是怎么被抓着了的么?还是姐姐就想与我一同……”这嘴没给他封上!可这也确实提醒了我,刚刚他们听到了人声,这下肯定会搜个彻彻底底。
可是现下往哪里躲呢,若是惊扰了别家,那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往东走五里有个地方可以避一避。”
我已瞧见了远处的光,想必家丁们已是打着灯笼出来了。我来不及多想,运起轻功,索性先听了他说的。
反正他现在在我手上,要是动了什么歪心思,自己是定逃不脱的。
不久后,我拎着他到了一个……这牌匾朽得都看不清了,里面也没有灯光,我没急着进门先是屏息听了一会儿,没有声响这才用那泼皮把门撞开……
“咳咳咳。”浓重的气味扑面而来门框似乎还掉下了什么东西,我迅速捂住口鼻抓着他往后退了两步。
“只是灰有些重罢了,当然姐姐若是害怕再将我抓紧些也无妨。”
他这些没脸皮的话我是不打算搭理了,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房间最中央是个断了头的佛像,蛛网密结,刚刚推门时应该就是掉了一些下来,看来是个早已荒废了的破庙,一个贼知道这种地方藏身倒也不稀奇。
“说吧,你到底意欲何为?”我拎了这一路本想直接将他扔到地上,可是这地上的泥灰实在太多,我想了想最后也还是都会沾到我的手上来,索性就继续提着他审了。
“意欲何为?”他将眼珠转了一圈,“我说想见姐姐,姐姐可信?”
这听了一路我也不爱恼的了,只继续问我的:“你一日来两回绝不可能就都是为了偷点吃的吧?”
“当然不是。”果然!
“说,那你到底看上了什么?来踩点的?吸引注意力?有同伙吧?”看他松口,我的问题便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
“我刚刚都说了是看上姐姐你了呀!”他眨眨眼又弯成了月牙状。
“胡说八道!今日之前,我两根本素未谋面。”我狠狠地在他背上敲了一下,“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姐姐下手可真重!”弯月牙变成了八字型,“可我说得句句属实,虽此前未曾见过,但一见倾心,便就难以忘怀了,至于白日里那次,我……我……”
他忽然结巴起来,又抿了抿嘴唇似乎十分难以启齿。
“快说你怎样!”
“我真得不是贼,实在是饿了好几天,才会去你家取得。”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睛朝下垂,若不是知道此人根本就没有脸皮,我怕是会真以为他说的是真话还为此羞愧呢。
“我脸都给饿瘪了,不信姐姐你捏捏。”他下一句果然就又开始了,“三哥说过我还在长身体,不能饿的。”
“三哥是谁?你的同伙?”我终于捕捉到了一些似乎有用的信息。
“同伙?勉强算吧。”
“他在哪儿?”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供出这个三哥来,我还是追问道。
“武夷山。啊!”我又狠狠地锤了他一下。
“你逗我玩是吧,武夷山到桂州少说也要月余。”
“正值雨季,山路不好走,还要再多些时日呢,我要早知道这么久,就再拽上个兄弟了,一路上好生无聊。”可他却似乎越说越认真,越说越起劲了,甚至语气还带上了些许失落。
“而且还是得自己多带些盘缠……不过若非如此,说不定就遇不着姐姐,再者没了那些乞丐后,这庙里可睡的地可比客栈大多了。”他的声音重新又欢快起来。
我忽然有些愣住了,我一直都在忽视一种可能性。
“而且躺着就能看到月亮。”我抬起头屋顶破了许多地方,但却没望见月亮反而看到了乌云密布,天气变得真快。
“滴答滴答”声渐渐响了起来,果然是雨季。
“其实要不是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