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之日
‘我很确定我重生了。’
向昕然很肯定眼前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在自己的记忆中,那个曾经单纯的自己正是因为眼前这场充满欺骗的提亲,导致最后身死不说,还被烧到尸骨无存。
重生前她的灵魂亲眼目睹了父母、家人哭得伤心,却不知道他们最后是何结局。
如今,向昕然既然早已知晓这场劫难的下场是何情景,她暗暗发誓要护自己,更要护重要的人,不再让父母那般痛苦,哭得那般撕心裂肺。
看着眼前端坐在厅中的妇人,向昕然恨不得冲上前去手持大刀,把这让她丢了命的毒妇李碧秋剁成肉泥,再做成吃食,给张显朗喂下去。
李碧秋为人尖酸刻薄,对内宅之人一向是斤斤计较,轻则打骂,重则鞭刑。
只是不知道张惟也张郎中知不知道自己夫人伤风败俗的行径,某日向昕然撞见成为自己婆婆的李碧秋居然在和别的男人鱼水之欢,同塌而眠。
李碧秋其身不正,自己也不会教养儿女,尽让别人家的儿女舍身,填了她不会教养的坑。
‘不光是她,也不只有她,贪心的还有此时此刻在我身边的洛小萍。’向昕然轻蔑地瞥了一眼站在身侧,跟着自己好几个月的女子。
身旁的女子相貌看上去温和且大气,丝毫不输都城中的世家女子,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更是落落大方,向昕然想着自己也曾偷偷观察学习过。
‘她确实是妙人,端庄大气的五官,身姿摇曳,该丰腴的地方丰腴,该清瘦的地方清瘦,脸也是小小的,袅娜的身形确实勾人。’
向昕然心里是极佩服这样的女子的,可以把自己打理得如此好,将来也是在宅院中生存的一种手段。
向昕然长舒一口气,而后又把眼眸自然的望向前方,从屏风的缝隙中继续盯着厅内的动静,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深沉、阴郁,仿佛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从未出现过。
“哎呀,终究是我们在这里说,雅如妹妹,不如让昕昕也来这里,我们也听听她的意思?正好,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说话的老妪正是即将成为我婆母的李碧秋。
“郎君们都在外面,我怕昕昕来了,太莽撞,万一冲撞了郎君们怕是……”说话的人是向昕然的母亲殷雅如。
听到厅中这一来二去的对话,向昕然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又恢复了当初那种不谙世事,一脸无辜的样子。
透过屏风,可以看到殷雅如三十岁的年纪,但容貌看上去像极了二十五、六的样貌,头发绾了个乌蛮髻,仍旧看得出乌黑亮丽之色,白嫩的鹅蛋脸,精致的五官眉下,宛若远山芙蓉一般。
发丝间精致点缀着抛光陵川玉花钿,耳上挂着焊丝马牙种耳珰,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编丝叶蜡石手镯。
向昕然此时仔细地瞧着自己的母亲才知道为何都城中的妇人瞧见她们母女二人时,都会时不时的酸两句母亲。
不只是因为母亲温柔的面庞,也因为自己的脸也多半继承了母亲的样貌,这样的脸怎么不会叫郎君们动心呢?
‘只怕是母亲早就看出那老妪的套路,才会如此回答的。’
向昕然回想上一世,躲在屏风后面的自己愚蠢到竟然会真的觉得母亲这是在贬低自己。
’越想越不甘心,便自己冲上前去,想展示自己端庄大方。结果不料,那黑了心肝的张显朗直接推门而入,导致我和他直接相见。’
而后李碧秋那个老妪,找人四处造谣散播,不仅谣传向昕然和她儿见面了,还跌在她儿怀中,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就已然定下亲事了。
市井之地,大多是以讹传讹,话真不真不重要,事有没有更无所谓,只要这类关乎女儿家的私事有足够的吸睛猛料就行。
渐渐地,谣传成了向昕然与她李碧秋的儿子因为两情相悦,趁着提亲之际,私下相会,被李碧秋偶然撞见,却还是笑兮兮的定下了亲事,俨然一副慈祥的婆婆,还不介意这等私下会情郎的狐媚子。
然而早些时候,向家听到的传言并不完整,待向老爷一家知道这样的流言蜚语之时,已变成向昕然与张显朗趁提亲之际,张显朗趁帮向老爷取东西时,与向昕然暗度陈仓,以解相思之苦。
向老爷听到传言如此时,气得把家中茶盏都摔烂十几个,奈何谣言四起,而张显朗又能准确说出向昕然的相貌如何让人心旷神怡。
正因他见过,自然描述出来的相貌,十有八九非常贴合,以至于大多数见过向昕然的内宅妇人都因张显朗的话。而确认他们二人确有其事。
至此,向昕然的名誉尽毁,而洛小萍在一旁,有一搭无一搭的吹着耳边风,不断告诉向昕然,她除了张显朗,已无郎君可选,她家就算说破嘴皮子也不会有人信。
倘若不嫁,便只能孤独一生,到时,流言蜚语便会终生跟着向昕然,直到她身后百年,还会连累家族。
最后终究因为他人议论和周遭白眼,向昕然为了不拖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