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看向肖建：“肖总，您说是不是？”

肖建噌地站起来：“上亿的投入？10nm光研发就是1.5个亿，再搞7nm，研发费用翻个倍都不止。你开口闭口就是亿，说得轻巧，10nm你们卖了多少钱回来？”

商愿赶紧低下头。10nm目前的客户只有乔庭一家，另两家有意向的都还在谈判，主要是产品的良率上不去。

“有多大碗咱吃多少饭，别跑都跑不了尽想着飞。”

“你！”感觉专业得到了挑战，CTO也站了起来。

眼看要吵起来，常钦终于出声：“我刚进公司，主张研发10nm是因为公司有足够的技术积累，只差最后一步，如果放弃实在可惜。结果证明我们做到了，而现在对于继续攻占先进制程存在争议我完全可以理解。”

他以抚慰的目光看了看张楚然和CTO才接着说：“先进制程当然是路途所向，毋庸置疑。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制裁之下，我们要活下去，不能不谨慎。所以，我的结论是……”

他环视一圈，见方才争吵的几人渐渐冷静下来，才说：“7nm的研发靠后。”

肖建脸上立刻露出得胜的笑容。

“但是，10nm的精进不能停下来。良率一定要提上来，市场也一定要打开。”

结论已出，问题尘埃落地。

商愿在电脑屏幕后偷偷看常钦。胸有成竹，目光专注。喉结的凸起顶在皮肤上，让人想舔一下。

竟然胡思乱想到这个画面，商愿的手一颤，被自己吓到。她慌里慌张地收回目光，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那和商誉合作投资建厂的事？”

商愿立刻挺直了脊背，等常钦的答案。

“不推进。现金为王，一切扩张谨慎。”

商愿心中悄悄叹了口气。

她爸应该会很失望。

继而又想，如果换做她来谈，常钦会改变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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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午休。

商愿坐在椅子上，埋头吃外卖。

办公室里没剩下几个人，安静得她都不敢大声吞咽。

突然，大门处响起说话声和明显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见李乐琴和好几个人一起走进来。几个人正热烈地八卦。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从医院汇报工作回来。

她往门口盯的时间太长，被李乐琴发现。来不及假装没看见，只好故作镇定地和他们招手打招呼。

等他们经过时，几句话飘进耳朵。

“我今天吓都要吓死了。”

“早跟你说数据多check几遍拉。”

“常总居然没发脾气！”

“你不觉得他最近好像……”说的人突然抽着冷气停住，像在思索怎么说才合适。

商愿不自觉停下吃饭，直起后背，竖起耳朵。

只听那人又说：“脾气变好了吗？当然，”他立马又找补：“我不是说他以前脾气不好。我是说怎么有人受伤住院反而转性了？”

“你们知道商誉的合作暂停了吗？”

“哪个商誉？”

“就那个呀……”李乐琴说着，比划了一个大波浪：“大美女，常总的同学，大家都说他俩暧昧的那个。”

“噢噢，肯定没成呗。从来没见她来过医院噢。”

商愿的嘴这才慢慢恢复咀嚼。望着已经变暗的屏幕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有彩虹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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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钦出院回公司那天，简直万众瞩目。

他走在在最中间，高管们簇拥在身边。浩浩荡荡的人群从她的工位经过。有一只手从她的办公桌边缘划过。

她一眼认出来是他的手。掌心宽厚，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深但质地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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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到来，休假了快半年的刘爽终于挺着大肚子重新出现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