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我就不打扰。”温子昀收了扇子,识趣的走了,还顺带关了门。
站在门口,长舒一口气,勾唇一笑,没想到找了个真相好。
不过,看这样子,裴景之是单相思啊,果然,天道好轮回,这世上还有让裴景之难受的事。
侍从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子,看来坊间传闻自家主子和裴丞相有断袖之嫌所言不虚,看到裴丞相和花魁独处一室,心中实在难受,只得早早离开,免得看他们你侬我侬,徒增悲伤。
自家主子真的好惨。
温子昀不知道他的几个好下属已经给他编了几本爱恨情仇的话本子。
温子昀走后,裴厌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郑姝也缓过神来,随即开口:“民女知错 我对您倾慕已久,于是顶替玉禾为您弹奏。”
“倾慕已久?”裴厌嘲弄的问道,“那裴某倒是想不到哪里让你倾慕。”
郑姝额头冒了一层细汗,眼前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还不等她开口,裴厌倒是自顾自的说。
“我想想,是心狠手辣还是英年早逝?”
“又或者是其他的?”
郑姝被他问的有些呆滞了,这哪里是问可取之处,这明明是把她架在火炉上烤,郑姝摸到袖中的玉牌,刚被他点起的火,不争气的消失了,她要忍,能偷尽量偷,不能动手,忍字头上一把刀。
“民女从未见过有大人那么好看的人。”郑姝说的是实话,这可能她发掘他身上唯一的可取之处了。
“看来玉禾姑娘不仅琴技差,还是重外表容貌之人。”裴厌舒朗一笑,但琴技两字却是加重了音。
是可忍孰不可忍,郑姝都快掏到她那一把短刀了,裴厌突然凑近,在她耳旁,说了一句话,像是苏州话,吴侬吴语的,她还没有听清:“大人说什么?”
“没什么,你眼神挺好的。”
郑姝尴尬的笑了,随即把短刀塞进衣袖。
裴厌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动作。
“我与姑娘投缘,不如裴某与你做个交易,如何?”裴厌恢复了他淡然的神情,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表情。
“杀人放火的事,民女可不敢干。”
“放火我倒是不知,但杀人,我觉得你敢。”裴厌眼眸一暗,拢上了一层寒意,“做我的小妾,随我入京,可否?”
正当郑姝要辩解,挽救一下自己,一个人度门而入,疯癫地呼喊,右半张脸全是血,带血肉都翻过来了,看起来面目狰狞,很难将她同之前的花魁玉禾联想在一起。
被毁容的玉禾直接用沾满鲜血的手拉裴厌的衣服,裴厌厌恶的往后退,随即一脚将她踢开,冷声道:“把她拖出去。”
玉禾以为自己抓住了唯一的一根稻草,结果确是万丈深渊,但她不死心,指着郑姝,大喊道:“我才是玉禾,她是假冒的。”随即挣脱侍卫,又爬到裴厌一旁,苦苦哀求:“您不是要我弹琵琶吗?我弹的可好了。”一把扯过郑姝的琵琶,郑姝的手被她抓伤了,几道红痕。
裴厌看着郑姝受伤了,面上倒是不显,但语气确实加重了:“竟然你这么不想活,直接杀了吧。”裴厌拿起一旁的剑,刺向了玉禾,女子的惊呼慢慢消失,只留下咽呜声。
“来人,把她拖出去。”裴厌拿起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干净剑上的血迹,转头看向郑姝,嘴角含了一抹淡淡的笑。
郑姝打了个冷颤,她见过不少杀人的场景,就连她自己也杀过不少山匪,
还有顾逢衣。
但是像他这么疯的,郑姝还是第一次见过。
天微微透亮,江面云雾缭绕,几缕日光撒在平滑的剑上,反射的光刺在了郑姝的脸上,裴厌放下了剑,示意郑姝坐下。
“没人打扰我们了。”裴厌不紧不慢的给郑姝斟一杯茶,但郑姝是不敢喝的。
“我们之间的交易,姑娘想清楚了吗?”
郑姝就是在等这个时机,“民女不知丞相为何选中我?”
“你不是说倾慕我?我给你个机会。”
郑姝的笑容凝住了,她的刀呢?
真想把面前的人杀了。
郑姝轻呵了两声:“倒是没有这么倾慕。”
“哦,又不倾慕了,那我倒是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你同我做这个交易了。”裴厌揉了揉眉心,一副沉思的样子,片刻,才再次开口,“我实在想不到,不如,直接把你杀了吧!”
“别,我这人贪财好色,最好拉拢了。”
“是吗?”裴厌好奇的问道。
郑姝深刻认认识到自己玩不过裴厌,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一脸正经的看着裴厌:“我想要雪莲。”
她妹妹郑颜自幼患有眼疾,视物模糊,但这几年病越发严重了,大夫说再不根治,一辈子都看不见,郑家富庶,但雪莲稀有,仅有的一株被南疆上供给大业皇帝,现如今在裴厌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