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证明,努力是基本,外界因素也是一大影响源头,但她不准备反驳老莫的话,她想相信自己,同一个错误,她不会犯第二次。
路秋轻轻开口:“谢谢老师,我知道了。”她捏了捏手指,看着桌上那张成绩单,语气更轻了:“老师,这件事您能不能别告诉我家里人,我以后指定不会再打架的。”
这会路秋忘了话不能说得太绝对,flag是不能随便立的道理。
反正打脸是日后的事了。
老莫拧上保温杯的盖子,将那张成绩单收回抽屉,才望向路秋,语重心长地说:“可以,这次念在你态度诚恳,就先不告诉家长。”
其实,他还从老同学那里了解到当年事件的一些细节,路秋不想请家长的原因多半出于此。
路秋站起来,微微弯了身体:“谢谢老师。”
“回去把检讨写了,下周一要念呢。”
“好。”路秋应着,“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老莫看了看时间,点头:“回去吧,路上注意点安全。”
“好的,老师再见。”
路秋回教室拿了书包,在走廊上站了一会,最近的天气好的过分,她眼神掠过木棉树,停留在空中飞机拉出的一条云线上。
校园的广播放着舒缓的歌曲,楼下草坪早上被修剪了一番,风一起,空气里充斥着青草香,心旷又神怡。
路秋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长长呼出一口气。
“ok,复活了,回家吧。”给自己加油打气完,她就下了七楼。
踏下最后一层台阶,脚步刚转到六楼,路秋就见高权倚在走廊的墙壁上,她没停下脚步,径直往下。
高权早在脚步声响起时就抬头了,他站直身子走过来,路秋在还有一级台阶的时候停下,稍稍仰头看他,发现有些费劲,于是后退一步上了一层台阶。
高权注意到她的动作,笑弯了眼睛:“这么晚,是被老师抓去谈话了吗?”
“你很懂流程嘛。”路秋揶揄他。
“套路都一样。”高权说。
路秋笑:“怎么,你老师没抓你去谈话,不平衡了?”
“这话说的,我已经被逮去办公室训了一节课了。”高权无奈摊手。
路秋这下是真的乐了,这么看来老莫还是很人性化的。
高权让开身子,跟她说:“我就是想问问你写检讨的事。”他提了提书包,和她一起下楼梯,“我寻思咱俩写的不能出入太多吧?”
路秋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侧过头去看他:“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都没想到这一层。”
高权笑了笑:“我也是上课时,准备动笔的时候突然想到的。”
两人不缓不慢的讨论着一些细节,见两人认真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讨论什么难题呢。
周五的校园尤其安静,路灯萧萧条条的站在树丛里,草丛中,大树旁,散发恬淡的暖黄晕光。
少年好听的声音在身右侧汩汩流淌,像弯弯延延的小溪,乘着秋风自远方而来。
不去当个声优可惜了,路秋摇摇头遗憾的想。
高权看她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疑惑地问:“是哪里不对吗?”
路秋“嗯?”了一声:“什么不对?”
得,这一看就是没听自己在讲什么。
高权打趣道:“我说周一念检讨时,担心你会紧张,我先上去念,给你铺垫铺垫,可不可以?”
“无所谓,我没问题。”路秋耸耸肩,眯着眼睛笑:“男士优先吧。”
“行,那我就体验一把‘男士优先’的感觉。”高权附和她。
走出校门口,江风迎面而来,一排细叶榕随风荡漾,树下有大爷在下象棋,江上远处的船帆摇摇晃晃成一个小点。
路秋往右去了公交站,高权随着她步伐过去。
她在候车椅坐下,仰起脸,直接拆穿他:“你又不走这边,还等什么公交。”
高权愣了愣,不由失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走这条路了?”
“昨天,我看你打了个车往相反的方向回去了。”路秋右手指了指左边。
高权佩服于她的侦察力,否认道:“我就不能是想起什么东西忘拿了?”
“no no no。”路秋食指晃了晃,否决了他这个说法,可嘴上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不对。”
高权在另一张横凳坐下,指了指对岸的高楼:“我住对面。”
路秋扭过头来:“那很近啊。”
“直线距离看着近。”高权又指了指那座横跨东江的大桥,接着说:“从那桥上过去,还得走好几公里。”
“那还是好近。”路秋说。
高权收回手:“你家很远?”
“还好,公交能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