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
这时,拆迁的消息还没传到夏北村,大家过得与往常一样。
后来的路秋仍旧很怀念这样的夏北村,无论辗转流连多少个城市,住过多少个地方,都不及夏北村给予的心安。
四季不分明的禅城,四处可见的芒果树,枇杷树,各种果树,花更是一年到头不带重样的。
路秋坐在书桌前写完那份检讨,望向窗外的那株大榕树时,或许三年后离开这座城市,自己也会舍不得吧。
周末两天就在跑步和看书之间度过了,小她一岁上初三的弟弟路承阳周末没回来,廖青和路展鹏便去学校看他,顺便带他出去逛逛。
她倒不担心他俩见面就会掐架,在她弟弟面前,两人还是会维持相敬如宾的假象的。
当初两人也不赞同路承阳住宿,经不住他软磨硬泡,加上学校比较远,就答应了。
软磨硬泡吗?这招她好像不管用。
路秋听了会英语音频,然后将第二天的闹钟设定好,才关了灯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掉进一片深海里,身体被海草缠绕,她越挣扎就被缠绕得越紧,最后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大喊了一声之后猛地睁开眼睛,她像个刚被救上岸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
路秋拍了拍脸,让自己回神,离闹钟响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她也不睡了,打算去洗个澡,身上黏答答很不舒服。
今天的时间比较充裕,而且她提前查了公交信息,不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那干等了。
她手里仍旧提了两杯豆浆,这次还带了两个橘子。
早上的阳光轻扫过少女年轻的脸庞,剪短了的头发随着风飞扬,路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拍子,她昨天重温动画的时候,再次爱上了那首插曲。
等她爬到六楼的楼梯时,高权手里握着张A4纸正和两个人说话,见她来了便主动打招呼。
路秋对两个人点了点头,邵维之前她见过了,这位新加入的戴眼镜的同学没印象。
高权上前两步,盯着她的头发一会,开口道:“剪头发了?”
路秋说:“嗯,昨天剪的。”
高权将目光从她头顶那小撮翘起的小碎发移回到脸上,眼睛里挂着淡淡的笑意:“剪的挺有艺术感。”
打趣意味十足,路秋斜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赵叔给她剪成什么样了。
路秋把两个橘子递过去:“呐,给你的。”
高权伸手接过来,问了一句:“什么?”
不等路秋回答,他打开袋子便看见安静躺着的两个橘子。
他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笑出了声:“您还记得呢?”
路秋有种扳回一城的感觉:“当然。”
她说完就准备上楼了,虽说这六七楼的人流量没有以下几层楼多,但这时间点来来往往的都是七楼的学生,他俩这状态看着也奇怪,自己就是本着‘话已经说出口了’的原则,带两个橘子也是顺便的事。
高权在身后对她说:“谢啦。”
路秋没回头,朝身后摆了摆手。
整个过程里最激动的当属邵维了,从路秋出现的那刻开始,他就使劲给夏文风使眼色,夏文风丝毫不怀疑这人再激动点能给自己撅过去。
等路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口,邵维就屁颠屁颠的凑上前来,八卦地问:“权哥,路大小姐给你带什么了。”
高权转过脸来,疑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她姓路?”
“我是谁呀,再说了,我权哥注意的人我不得关注一下。”邵维得意地说。
高权敛了表情:“你查她?”
邵维收起玩笑的口吻:“没查,她以前三中的,我有个朋友跟她一个班的,一说她名字就都知道了。”顿了顿,继续说:“她以前在那所学校挺有名的。”
不光成绩,还有打架的事。
“怎么个有名法?”高权压着声音问。
邵维看了一眼夏文风,破罐子破摔地说:“成绩好,架也打得不错。”
高权拧眉,什么叫‘架也打得不错’?
“好好说,别没头没脑的。”高权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邵维只好一字不落的把他从三中听来的,以及自己求证过的事情全给交代了。
高权听完后,沉默了好久。
邵维用眼神示意夏文风,对方叹了叹气,回了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权哥,你俩不是挺熟的吗,路大小姐没跟你说?”邵维还是忍不住问他。
“我跟她认识不到一星期,你从哪看出来我俩很熟了?”高权说。
这会轮到邵维迷惑了:“你俩给人的感觉就像认识好久了呀。”
高权正想反驳,可仔细一想,邵维说的也没错,他们两人相处起来没什么尴尬的,话题接的自然,就像今天她给自己带橘子,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