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今年北城的雨季来得太晚，好像一切都是迟来的。

周祁雨站在周言雾的伞下，而舒荷则站在他们对面，略显孤寂。

细雨飘扬，就那么片刻的瞬间，她站在雨中看着自己。

周言雾捏着伞柄的手紧了一瞬。

他抬脚，想要立马走过去。

可手却被人拉住，周祁雨看着自己，“哥哥......”

周祁雨又看向对面的人，雨声音带笑，听得出有些看戏的意味。

“舒荷姐，你没带伞吗？”

这会儿雨不大，舒荷却觉得落在身上粘粘乎乎的。她用手挡住视线，避开那道目光。

周言雾皱眉看向自己的妹妹，拉开车门沉声，“上车。”

“我......”

周祁雨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塞上车。

周言雾举着伞，快步走到舒荷身边。

雨伞倾斜，让她身体不被雨淋。

“别感冒了。”

舒荷垂下手，往车子的方向看了眼，“接你妹妹啊。”

“嗯，我送你回家？”

舒荷摇头，指着屋檐下的宋时坚，“那还有个醉鬼呢。”

宋时坚见两人看向自己，扬起一个标准的笑容。

周言雾收回目光，抬手虚揽着舒荷，“你先上车。”

可话音刚落，周祁雨拉开车门。

她站在雨里，唇色泛白，“哥哥——”

她身体弱，明知道不能淋雨却还是下了车，见周言雾无动于衷，她又开口，“我有点难受。”

舒荷抿唇，推开周言雾，“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她说完，转身跑到屋檐下。

宋时坚撑着最后一丝清明，随口问，“那女的谁啊？”

“讨债鬼。”

宋时坚一听，迷糊望过去， “啊？”

“周言雾的妹妹。”舒荷回答，伸手拉住他，“走吧，去那边打车。”

周言雾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落在自己妹妹身上。他垂下眼皮，掩住心中翻涌的情绪。

半晌，才缓步走过去。

“哪里难受？”

“胸口，我想回家。”周祁雨弱弱回答。

周言雾点头，掏出手机按几下。

周祁雨拉住他，“哥，你干嘛？”

周言雾举起手机，“打120。”

他扫过周祁雨的脸庞，淡声开口，“不是难受么？”

“......”

周言雾扬起下颌，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周祁雨，“周祁雨，上车坐好。”

他声音低得可怕，又直呼了大名，周祁雨不敢再说话，哼一声上了车。

周言雾几步走到屋檐下，拦住舒荷和宋时坚。

他一手扯过宋时坚，将他扶着，“我送你们。”

没等舒荷回答，他就把伞塞到她手里，又拖着宋时坚走向越野车边。

把醉鬼安置好，系上安全带。

舒荷绕过车子，从另一边上车。

一关上门就被暖气包裹，舒荷扯出纸巾擦干净发丝上的水渍。

周言雾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见她坐稳了才启动的车子踩下油门。

前排的周祁雨悄悄捂着鼻子，嘀咕着，“喝那么多酒…”

一边说着，一边嫌弃。

舒荷却不甚在意，扭头看着窗外。而一旁没了意识的宋时坚，乖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到周宅门口，雨已经停了。

周言雾打开车门，让周祁雨下了车。

将她送到门口，把伞递给她，“以后别玩这么晚。”

舒荷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两兄妹。

他们一高一矮，侧脸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之下。

以前见到周言雾家人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是一家人各长各的。

周期玉和周祁雨笑起来都有酒窝，周言雾没有。他们三个除了侧脸轮廓相似，其他完全没有相像之处。

连性格都一点不像。

等周言雾回到车上，舒荷才收回目光。

车子开到了小区里。

周言雾搀扶着把宋时坚拖到他家门口，按了指纹进门，又把他扔沙发上。

宋时坚颠簸几下，睁开眼睛，“我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