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噩耗
的人群中,这样的身影也是格外出众,晴寒看得有点出神。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从店里走出来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轻声说道:“我们去买雪花膏吧,听说最近出了一款新的雪花膏。”声音轻柔,是昨天那个女孩子。 女子的出现仿佛在平静而幽绿的水面上投了一块石子,并不会让人觉得平静被打破,反而泛起点点涟漪之后,水面增加了一丝别样的动态美。 只看背影都知道肯定是一对璧人模样,仿佛画中人。 晴寒咬了一颗冰糖葫芦,嘴巴里酸酸甜甜的。 滴的一声汽笛声把晴寒的思绪拉了回来。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了汽车上,彦风在车上对着晴寒喊道:“上车。”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也顺着彦风的声音聚焦到了晴寒的身上。 晴寒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目光重新望向那个背影,发现高明帆早已经回过身来,此时正在微笑着望着自己,对上他的目光,晴寒心突突直跳,仿佛做了坏事被人发现一样的,忙逃似地低下头快步走到车前,坐上车关上车门直直地盯着前方不敢回头,心里默念欣冉赶快上车,欣冉紧跟着上了车。旁边鳞次栉比的店铺,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地被抛到了身后,晴寒紧绷着的身体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彦风先送欣冉回了家,再送晴寒回家。 晴寒在家门口下了车就自己回家,刚到家门口就被春阑截住,给了她一封电报,晴寒打开看到上面写着:“我走后不要回来。”落款是祖母。 这样一封电报是什么意思?家里出什么事了吗?祖母要去哪里?去探亲?去访友?还是去哪里? 晴寒拿着这样一封电报一边往院子里面走一边出神。 看来要回去一趟。 只是快过年了,过年肯定要回去一趟,是等过年的时候回去,还是现在就立马回去?晴寒趴在床上思酌着。 没过多久,敲门声想起,晴寒开门,春阑拿了一封新的电报给晴寒。 一天收到两封电报,晴寒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裁开电报。 “祖母故去,速回。”落款是父亲。 祖母没了? 晴寒看到这几个字,双手颤抖地攥着电报,脑子嗡地一下迅速空白,心迅速的往下沉,天空仿佛突然暗了,双腿无力地软着蹲了下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颗颗的泪珠滴了下来,心仿佛被撕成了碎片,只剩下点点斑驳。 电报已经被攥成了纸团状,纸上面的字也被泪水浸湿,变成了模糊的一片。 回家! 回家! 现在就回家! 回过神来,晴寒的脑子只剩下这两个字。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晴寒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晴寒焦急地想直接飞回家去,在排队上车的时候总嫌队伍前进的太慢,坐上火车后看着道路两旁的房子慢慢地消失再身后,哪怕火车的速度再加快,也还是觉得不够快,就这样焦急地盼望着能够尽快赶回祖母的身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管这么着急,火车还是只能按照既定速度前行,焦灼的心才慢慢地沉了下来。 暮色弥漫,西边的天空出现了火红的晚霞,好像刚离开祖母第一次坐上火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空。 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见祖母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晴寒的鼻子又酸了,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落泪,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晴寒别过头去望向窗外,然后掏出手绢盖在脸上。好在火车上有熙熙攘攘的声音,晴寒压抑着的啜泣声不容易被人听到,天色变暗,被泪水浸湿的手绢也不会被人察觉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车上的游客渐渐地睡去,晴寒哭到眼睛胀痛,再也流不出来泪只能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黑暗发呆。 第二天早上车到站,晴寒下了车又觅了一个黄包车,好在车站旁边人多,不难找到黄包车,于是,黄包车带着晴寒穿街插巷,停在了一处宅院。 门口挂着白灯笼,门框上贴着白色的对联,白色的纱幔随风飘舞着,不认识的人带着孝布进进出出。 看到这样的景象,晴寒已经干涸的眼睛又流出了眼泪。 晴寒慢慢地往宅院里面走,诵经的声音和哭泣声若隐若现。慢慢地往前走,一副棺柩摆在大厅中央,晴寒感觉呼吸困难,踉踉跄跄地挪动着沉重的双腿往前走,走到棺柩的前面双腿酸软顺着棺柩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