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放学的时候,沈最又不见了。 姜越知甚至没有回想起来,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周叔依旧准时在校门口等着她,等她上车后就直接发动了车子,并没有对还少一个人这件事情表现出任何意外。 显然是沈最交代过的。 沈最有秘密。 单单瞒着她一个人的秘密。 这个认知让她有点不爽。 她仔细思考过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的相处,并没有在记忆中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 沈最平常的话很少,在家里就像个隐形人,除了下楼吃饭,其他时间几乎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如果不是有特别的事情,姜越知和他也没有任何交流,她心怀不轨,他也没好到哪去,两个人的几次碰撞都带着火花四溅的氛围,不见面反而是件好事。 一路胡思乱想,她一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周叔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很多次,还是张嘴问:“越知,少爷其实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冷漠,从前...从前他也是个很正常很爱笑的孩子,所有周叔想求你,以后对他好一点,周叔能看的出来,他对你还是很在意的。”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他太孤单了,已经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他了。” 姜越知静静的听着,慢慢睁开了眼睛,她调整了个坐姿,问:“周叔,他爸妈呢?” 周叔闻言却是沉默了,良久也只是叹了口气,“孩子,要是以后有机会,这事儿得让他自己跟你说。” 近十月的西京,天气并不稳定,一天有秋意的微凉,一天又闷热的灼人。 周叔一路把姜越知送到别墅大门口,下车时,她还是被今晚空气中的憋闷顶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深蓝色的天空,尽头有淡淡一片莹莹的光亮。 今晚,大概会有一场大雨。 在院子里站了一小会,她光洁的额头就被逼出了几滴细细的汗珠子。 姜越知有些烦躁的揉揉眼睛,拉了拉背上的书包,温吞缓慢的走进了别墅大门。 刚迈进前厅,所有闷热就都被挡在了外面。 她摘下书包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轻轻叫了一声:“沈最,你在家吗?” 回应她的是悄无声息的寂寥空气。 整个别墅灯火通明,却像是一个人都没有一样,陷入了一种诡谲的沉默中。 后知后觉,她突然想起来今天别墅里的佣人放假,周叔送下她之后也回了自己家。 对此她觉得很不解,为什么不能轮流放,偏偏要赶在一天让所有人同时离开。 姜越知站在门廊下换鞋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偌大的别墅里,今天就剩下她和沈最两个人了。 单单这么想着,她就仿佛又感觉到了屁股上传来的火热温度,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别扭,却又没办法彻底说明。 一楼很安静。 姜越知并不知道沈最在不在家。 她也没有上楼去看。 放下书包后,她就准备去厨房,先给自己弄点晚饭。 今天晚自习前没有去食堂吃饭,导致现在五脏庙的神仙们集体抗议。 刚绕过客厅,傍边架子上的座机就响了起来,复古的雕花座机声音洪亮,以刺破耳膜的决绝固执的提醒着家里的人。 快接电话啊。 姜越知有些无奈,这种年代,楼上依旧静悄悄的,她只好走过去拿起了听筒。 “喂,你好。” “是知知回来了?”对面一声有些衰老微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 姜越知顿了顿,轻声的叫了句“沈奶奶”。 沈奶奶似乎心情不错,说话的声音虽然哑,却带着不容忽视陈的笑意。 “上学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最儿没有给我们你的手机号,所以我就试着往家里打个电话看看,果然是你接的电话。” 姜越知乖顺的回答着老人的问题,并不厌其烦的跟老人讲了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一些趣事。 当然,她显然吧不会自恋的认为,沈老太太打这个电话,真的仅仅是单纯想要关心她今天过得开不开心,所以她很识时务的还带过了沈最的情况。 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身边陪同的桑秋格使了个眼色,后者闻言走出了房间,替老太太关上了房门。 “知知啊,”沈老太太的视线从紧闭的房门上收回,重新开口:“奶奶求你件事,这两天,你没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