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子,沈渊。 他们赶了一夜的路,此刻正午皆觉疲乏无力,好不容易能够休息片刻,却突然杀出一群山匪,众人心里叫苦不迭。 “奸贼之子,拿命来!” 交手之后,他们立马发现此群山贼出刀招招致命,属于杀人盗货罪大恶极的恶匪,愤恨交加下,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拼劲全力抵抗。 大风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出二十回合就让沈渊的人感到了压迫,很快他们便落入下风,连连退后。 沈渊立于马上冷眼旁观,一直没有参与缠斗,眼瞧着手下的人就要守不住货了,手在马鞍上轻轻一点放,飞身下马,落地之时,许山被迫向后退避了三尺。 他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已然知晓了对方实力,知道此时莽然之举不过自送人头。 没想到这奸贼之子竟有如此强的实力!罢了,能拼得一个死,也算无憾!只不过…… 许山大看着四周为他搏命的弟兄们,心中不忍,举起左手大喝一声:“都给我停!” 大风寨的手下们随即停手,沈渊冷冷地抬了一下手,身边人也跟着放下剑。 “沈渊,我和你打,让我的兄弟走!” 沈渊冷笑:“来都来了,哪有走的道理?不过,我答应你,在你死之前,不动手,给他们逃的机会。” 沈渊速度如风,闪电般迅疾地来到许山大身前,一把扼住他的咽喉,手掌逐渐缩紧。 很快许山大便面红耳赤,额头上静脉必现,他喉头艰难地滚出几个字:“走……快,走!” 可大风寨的人没一个在怕的,他们试图上前营救,但都被拦了下去。 双方刀戈不止,许山大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 “……三十五,三十六。”沈渊笑着数道,“再多撑一会,你死了,他们可就都活不了了……” “沈……渊,你,不得,好死!” 沈渊嗤笑,眼神如地狱修罗,燃着杀人嗜血的疯狂。 他撇过头,连看都懒得看许山大一眼,继续数他的数:“四十七,四十八……”每数一下,脸上的笑就可怕一分。 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清丽美妙的歌声。 “太阳出来亮堂堂,亮堂堂啊—— 想起我的情郎在荒山 朗像太阳天上挂,天上挂啊—— 郎呀郎呀郎呀,妾等着你回家!” 歌唱者的嗓音如同天籁,似三月清泉,沁人心脾,让正兵戈相向的人不由地停下了手里的厮杀,竟连杀人不眨眼的沈渊都微微松开了囚住许山大的手! 是谁!是谁的歌声! “太阳出来照山坡,照山坡啊—— 看见太阳想起我的郎 兵戈铁马响半坡,响半坡啊—— 郎呀郎呀郎呀,你可听见妾思郎!” 袅袅余音未绝,江一葵沐光而来。她穿着刚穿过来那时的戏服,缓缓走进山隘间的对决场里,在说不清有多少双眼睛的注视下,镇定地跪了下来,款款道:“世子殿下远道而来,我们大风寨失礼了。” “不如放了我们家大当家的,作为赔罪,妾为世子殿下献上一舞如何?” 沈渊放开了许山大,靴子踩在许山大的胸膛上,寒凉的目光落在江一葵身上:“好。” 众目睽睽之下,江一葵旁若无人地舞起了古典舞来。 作为一个唱跳全能的艺人,江一葵最想做好的就是一个演员,此时演员信念感占据了她全身每一处角落。 她在赌。 她赌只要继续演下去,她一定能救许清风和大风寨的那些人! 江一葵一丝不苟地用柔软的身体、饱满的动作和含蓄的表情,演绎着一曲妾思郎的相思意。 表演接近尾声时,轻轻唱道:“世子远道来,妾舞思慕曲。不为诉尽衷肠,但求世子宽谅。知世子去绥州,献州长生辰礼,妾有一礼相赠。若世子不弃,妾愿以身赴。” 沈渊薄凉的眼皮微抬,似是对江一葵的话产生了兴趣:“哦?继续说下去。” 江一葵收起腔调,端庄地跪下,低头陈诉道:“听闻绥州州长性情乖僻,贪□□,爱戏子,尤其偏爱处子之身歌喉婉转的名伶。” “妾原乃木华楼伶人,自幼跟师傅学戏,尚为处子,若世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家当家今日的莽撞,妾自当做礼随世子而去!” “你当真?”沈渊朝江一葵走过去,修长的指节勾起她的脸,眼底调笑,“你当真要以身做礼,替他们向我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