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棍
中继续念起那首夸他的诗来。 跟在署令郎君身后的日子,是难得的暖色。有饭吃,有衣穿,虽然平日里搬运迎送的活计也不少,但只要勤勉就好。 署里来往的贵人也有很多,但安兰很多摸索出了保命大法,并慷慨地分享给了齐红红。多磕头,少抬头。多请罪,少闲话。 一番操作下来,人人都知道她两个是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安兰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知道“安逸”二字怎么写。 齐红红虽然同样满手冻疮,但对郎君的针法似乎也很感兴趣,没事就爱边偷窥边比划。安兰笑她是女红届一刻冉冉升起的未来新星。 齐红红便问,你为何对此全无兴趣? 安兰不求上进得理直气壮,“我这十根指头,只会大力出奇迹,绣不来女红小花。” 幸好郎君从不勉强,每日只派她们送取或洒扫。 那一日正午,安兰和齐红红领了牌子,在郎君房中捧了漆盒,要送去太极宫中。 在徐才人的含光殿外,二人照例被一个脑满肠肥的大太监拦了下来。 东西交给太监,二人就算完活,可以慢悠悠地往回走。 齐红红还在回味着上午郎君缝针时的手法,“妙啊,妙啊。” “什么喵?哪有猫?”安兰正在专心致志地走神。 齐红红无语,“我是说郎君,手下锦绣万里,人又生得朗月无边,而且他对我们也从来都是温声细语……” “嗯……”安兰没有灵魂地附和。 “要是长大之后,能嫁与他为妾,我死也甘愿了……” “唔……”安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你这小小的脑袋,天天都在想什么?” 齐红红无辜回眸,“你不喜欢郎君那样的男子么?” “我敬佩郎君。但是,我不喜欢任何男子,”安兰认真道,“除非是印在钱上的那种。” “可咱们女子,一辈子总是要找个男人做依靠的,虽然咱们出生奴籍,脱籍之后也只能与人做妾,但若是郎君这样的人,也是极好的……” 安兰看她一脸痴相,心中长叹一声。还没等再说些什么,身后突然想起杂乱的脚步声。 “就是她们两个,给我绑了捉走!” 两记大闷棍招呼上来,接着是蛇皮长袋从头套到尾,二人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