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停下来,似想到什么又将其合上,只是不耐地转动起手里的打火机。 “晏先生应该知道,一月前,我爷爷过世的消息。”温臻尽量控制着语气,不让他听出端倪。 沉默一瞬,晏朝聿继而将打火机收起,静静睨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温家拥有继承权的不止我一个,爷爷过世后,我更不算什么,您想要的这次和蓝宇合作的海外项目,集团的决策者如今也该是我大伯。” 晏朝聿慢慢眯起了眼,似在思考着什么。 “温臻,你这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 温臻心里一紧,刚想解释,就听男人冷不丁地一句:“温老对你的疼爱,可算得上温家独一份了,博林的决策者合该有你一份。” 衣料相擦,肌肤相触的瞬间,安全带被他解开。 滚烫耳边响起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你得清楚,我是一个商人。” 晏朝聿掌权的这三年来,作为京市最大的资本家,他从不做沉没成本的投资。 商人最重利益化,温臻如何听不出他的提醒。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温臻扣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可是晏先生,我们这算不算登了同一艘贼船?” 接触以来,这是第一次,晏朝聿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年轻的气息,共登一艘贼船。 他将这词细想了想,贼船,她倒是真会比喻。 察觉到男人没有反应,温臻及时找补:“我的意思是,同伙。” “温小姐不如说是共犯,或许更严重些。” 窗外路灯折射过来,男人的瞳色清晰分明,隐隐泛着深蓝色,像是翻涌起潮的大海。 小姑娘再如何表现得游刃有余,指尖的温度却骗不了人,晏朝聿失笑,反扣住她的手腕,再无别的多余动作,他从容开口:“明晚九点,海湾邮轮的拍卖会,很期待你的投诚书,温小姐。” 夜幕里,那道纤瘦的身影渐渐离开视线,像是落荒而逃的猎物。 晏朝聿将刚才盒子里的沉香烟丝抽出,打火机跳动着蓝色的火焰,烟丝点燃,雾气绕于指尖。 晏朝聿只抽了一口,很快掐灭,透过车窗看向前方的那座小区高楼。 景御府。 在澜城只能算中端小区,温臻名下也有几处豪宅地产,但唯独这一处住宅是她大二那年,用自己攒下来的商演报酬与比赛奖金买下的,除温爷爷以外,温家人并不知情。 外表越是温和沉静的人,爆发时只会更有力量,温臻就是这类人。 资料上关于温臻的消息还有很多,晏朝聿刻意没有去细看,只是开始格外期待明晚的拍卖会,也格外期待那双掩不住野心与狡黠的乌眸。 阖上眼,无端令他想起三年前—— 第一次知道温臻这个名字时,不过是在老爷子手里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刚上大学,十八九岁,笑容灿烂,像是夏日和煦的阳光。 晏家老爷子睨了眼长孙,笑说:“小姑娘漂亮吧,是温家的,叫臻臻,以后也会成为你的妻子。” 思绪回转,晏朝聿打开中控台的匣子,里面躺着一只钻石耳坠。 像是童话故事里,辛德瑞拉遗落的水晶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