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入宫
身子健康得很,白夫人自觉亏欠长子,一向是要什么给什么地养着,却没想到能养出一位足不出户却眼界不凡的才子来,白夫人年岁大了,少出门应酬,宫宴也大多告罪身子不适推脱了,实在是连见一面他们白府的人都难,更不必说是在哪儿见过了,“陛下可能看出此人像谁?” “看不出。”付泠鸢也只觉熟悉,却实在想不出像谁,可见这描画丹青的画师实在算不上特别高明,“看不出也无妨,过几日自然能见着,白家这位公子,闻听这些年调养的不错,除冬日里连屋子都不能出外,其余时候与常人总是无异的。” 待冷上那些人两日,他们便该能反应过来自己的意图了,届时再一个个地去见,总比现下白费口舌好上不少,“你也多盯着手底下的人,莫怠慢了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只要不违宫规,他们要什么便给什么就是,孤留着他们还有用,万不能连年还未过,就闹出什么事端来。” “奴婢记下了。”她将册子叠好,仍旧放在最靠近窗边角落的那处,没一会儿才又想到方才问的事,自家主子并未给明白示下,“那宁福殿周边的侍卫……” “内宫的侍卫一向是由叶将军调动安排的,不必插手此事。”付泠鸢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此事找个冠冕堂皇些的理由,“三公主年岁小,宫里人多了难免被吵着,七皇子又是喜静的,自要以这两个小的为主。宫外的那些人即便是学过规矩,也难保不出错,遣人在宁福殿门口守着,也是为了几位皇嗣着想。” “宁福殿一众人等的日常出入一概不许阻拦,不过守在宁福殿的侍卫倒是可以跟在他们身后,不得超过五步以外。” 林昭仪主动开口要将两个孩子留在宁福殿,便就是想着这两个孩子若能有些用处,也能换得自己对他们两人的关注,现在这用处来了,付泠鸢用得自然也不手软,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学会了利用一切应该可以被利用的人。 “如今天冷了,陛下大可直接将宁福殿封殿。”叶相域不知从何处而来,这样冷的天气连大氅都不曾披上,站在廊下说话,口中的雾气喷薄而出,将那一整张脸都笼罩在白雾之中,“陛下这屋子里也没烧地龙,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风口往外看。” 付泠鸢手里抓着小巧的手炉,其实已经许久没往里面加碳了,只是方才一直走动着收拾慧仁太子的东西,现在倒也不觉得冷,她略一挑眉,有些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是不怕冷的。” 叶相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也只不过一瞬,他便知晓这是在揶揄自己,他对这样的玩笑倒不反感,也轻笑一声,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筒来,“贺搂的密报,武安王反了。” 话毕,付泠鸢紧着问了一句,“反了?” 若是她没有记错,前些日子的消息还是武安王接管了贺搂的大小政事,各方回来的消息都很是一致,密报中也言明了贺搂的政事移交很是平顺,未曾有过一点差池,现下忽而又说武安王反了,付泠鸢只觉这消息大约是有误,“她既已把控贺搂各部,又何必要反,又能反谁。” “贺搂或许也只是看着平静罢了。”贺搂各部之间本就有些不安宁,与武安王争权的那位也有不小的势力,两人早晚是要打上一场的,只是不知今番这次,是真是假,“臣,想去云洲探探消息。” 云洲的密报虽少有错处,可一向他想要知晓的消息也提供不了多少,与其自己每日送信去要他们打听消息,不如自己跑上一趟。付泠鸢对今次的消息半信半疑,却到底还是点了头,“领了兵符再去,其中分寸,你自行掌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