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密审
看她含羞垂首,自己也才发觉是有些不对劲,悄悄看她一眼,低低回道:“无妨,我记得了。它,没有名字吗?”
“没,就是普通的银针。你万事小心。”
“好。”
两人交换了东西,各自沿着相反的方向回了家。
一身夜行衣的陆凌,此刻正在暗夜中埋头飞奔,目标正是金水巷子马场管事胡三的家。
跳进一家院墙,有个守夜小厮正打呵欠揉眼睛,陆凌眼明手快制住他,将匕首架在那人脖子上,问道:“胡三家在何处?”
“大哥饶命,我说,我说。在……在巷口老槐树往东数第三家。”
陆凌松了匕首,抱拳道:“多谢小兄弟,刚才多有冒犯。”
说罢转身要走,却被那小厮一把拽住,“哎,我还没说完呢,那是以前,现下他们家已经搬走了,听人说是家里女儿攀上个贵人做了妾,这才在贵人云集的云阳街买了大宅子搬家啦。”
小厮见这人怪有礼貌的,便不再害怕,反而跟他说了更多。
“多谢小兄弟,我走了。”陆凌飞身而去。
到了云阳街,陆凌故技重施翻进一家院墙找人,照例先兵后礼询问一番,知晓了胡三新宅的方位。
行至一处楼宇背后,陆凌飞身跃起,悄声移到了屋檐下,将头贴紧了主屋后窗的窗格,便见窗内有朦胧烛火映出来,竟是还未休息。
陆凌正要戳破窗纸看上一看,忽听到屋内传来女人轻微的呜咽声,夹杂男人的粗重喘息,屋内两人正在行云雨之事。
陆凌又惊又臊,可好容易才来一趟,总要知道那人是不是胡三,一不做二不休从窗纸上戳开一个眼,正忙着的果然是那胡三。
他转过身靠在墙上,听到屋内声响,“小亲亲,你快给我生个儿子,我现下有钱有势,以后都给咱们儿子……”
“那就得靠老爷您多使点劲了。”一道柔媚的女音响起。
陆凌气恼交加,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这人必定是做了丧良心的事,才会忽然间境遇大转。
屋内仍是纠缠不休,他只得叹一口气打道回家。
许是因为终于开始了调查,心内安宁不少,加上念辰的安神香,陆凌这一夜,睡得尤其踏实。
早晨,咬着牙吃完文长做的焦黑的药粥,又在脑中计划了一番今晚的行动,便听得地下有铃音传来。
陆凌急忙去净了口,才向暗室走去。
念辰拎了一坛酒,正放在桌上等着他。
“玉姑娘,这是何意?”
“给你的,你应当许久没喝到酒了吧?”
陆凌心下感动,他已有二十多天滴酒不沾了,还真是想喝两口,浇一浇胸中郁气。
“昨夜情形怎样,可有查到什么?”
想起昨夜看到的画面,陆凌低低咳了一下,才回道:“查到一些,只是不方便出手,今晚我会再去一趟。”
“那人有问题?”
“是,突然搬了家,有了很多钱,还听说女儿跟了什么贵人。若能问出这贵人是何人,便可以顺藤摸瓜查下去了。”
“贵人?莫非正是左相?”
“待审过才知。”
“这个局原是想将你一家一网打尽的,那人料想不会有人敢来为你们翻案,必然不会做得太精细。”
“多谢姑娘宽慰。”
“诸事小心,酒你拿回去喝吧,我先走了。”
“不了,先放在此处吧,待有了结果再喝。”
“好。”
一弯半月爬上天际,清辉一毫不差地洒向人间,不管是恶的善的、贫的富的、贤的愚的,没有半分偏狭。
是夜,陆凌轻车熟路地进了胡三的新宅,为避免尴尬,这一次他并未去窗边,而是守在院内一棵树上静候着,摸摸怀中芳邻给的针和药,心中涌起暖意。
这胡三的新宅院颇大,里头布置也是草木扶疏,怪石嶙峋,想来花费不少。
陆凌看看月亮想想心事,不觉大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这时,胡三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边手上解着裤带,陆凌飞身而下将他制伏,匕首抵在喉间,闪着森森的寒光。
胡三脸色刷白,急道:“别,别……好汉饶命,你要什么都好说。”
陆凌将胡三拖至僻静处,捆好了扔在地上,刻意压低了嗓音问道:“我有些问题问你,你最好好好回答,否则手一抖割破你的喉管可就不好了。”
“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