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节(2)
r> “你居然嫁过人?可你身上有印记啊” 他说的是梅花印,未破身的女儿家都有,我这梅花印藏在手臂上,想来是这衣服走漏了风声。 “我和他是一人住一头的夫妻” 阿臸笑了又笑,喝一口茶,把书合上。 “你那相公也真是把持得住,换做我可不愿意分开住,你俩莫非是遂父母的心愿凑合到一起?” “你少打趣我,我跟他,不过是保他的命。我姐姐喜欢他好多年,非嫁不可,爹娘瞧不上书生,将我姐姐嫁给门当户对的公子,我姐姐求我与书生做一对假夫妻,莫要爹爹去害他而已” 阿臸不知怎么脸色缓了缓,也不瞧我,低头玩他腰上的玉,忽地站起身子朝我走来。 “你呀,真是命苦又命大,不如……” 他弯下腰,脸贴近,两手撑着椅子的扶手,将我圈在其间,气息吞吐烫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抱着琵琶,身子往后退,贴着椅子,他倒没跟着来。 “嫁了我也不吃亏。” 声音即使刻意放低也能让我听得一清二楚,捏紧双手,他没笑,这回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神色如常,他的瞳孔中映着我的模样,我摸不出他心意,嫁他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是现在。 “香菱说你年纪大” 先拿这个搪塞过去。 “嗯?我年纪大?我不过二十出头,她小丫头片子还嫌我老了?” 他起身,忿恨地把落下来的头发甩倒身后,站定片刻又问我:“她怎么说我?” 这两人真是怪,明明彼此有意还藏着掖着,又何必呢?我放了琵琶,讲起香菱怎样损他,他的情绪全全写在脸上,说着要回去教训那个管不住嘴的丫头。 “阿臸,你明明有意于她” 我点破他们,只是想成全,而非是调侃。 只是阿臸接下来的话,让我觉得,是我想得简单了。 “不是的,香菱和我,不是你所想那样” 他目光像水一般的柔,忆起当年往事,连笑都那样明媚,怎的说是无意呢? 香菱是他四处奔波时买下的姑娘,那时他刚接了家里的事物,身边的侍候的人都老了,恰巧看中了香菱,不过是因为她的眉目与他娘有两三分相似。少年懵懂,不知情爱,早些年的有意随着香菱一日日地长大却渐渐消散,他知道香菱对他是如父如兄,没有掺和半点男女之情,渐渐地阿臸放下了,也就看得更远,久而久之真的把香菱当妹妹看待。 何况,赵家本想要个女儿的,阿臸想将来把香菱放进赵家的族谱里,遂了她娘求女儿的心愿。 如今,香菱和他就只是兄妹之情。是我悟错了,并非所有的关心和宠溺都源自男欢女爱,那王爷和我是不是也和阿臸与香菱一般,我待是他如父如兄,他当我只是小妹妹? 心口像是沉到水中,憋屈得狠,当年一幕幕从脑中闪过。 王爷吻过襄儿,王爷有意娶我,这怎么能是兄妹呢? 又或许是我又会错意了,我又没有哥哥,又怎么知道平常兄妹相处是不是也是这样。 “你在想什么?” 阿臸不知什么时候又贴上来,还是刚才的样子,将我围在他和椅子之间。抬眼见他喉结滚动,眉眼闪烁,发丝垂到我的耳边,痒痒的,伸手要去拿开,他忽的抓了我的手腕,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就好像凝固在我们俩身上,我们都稍稍得醉了,脸颊有点烫,他也红了脸。 船停了,有脚步声,有人在叫阿臸。 阿臸把面纱递给我,我戴上后他一摆手示意我跟着他,我们一前一后地从厢房里出来。 似乎人很多,阿臸叫我在幕后休息,他先出去跟赵姑娘为客人接风洗尘。从孔雀眼看去,能看到阿臸和赵姑娘向两个人行大礼,其中一个应该是知府大人,另一个人唇色苍白,眉目锋利却遮盖不住病态,腰间挂了和王爷相似的牌子。距离有点远,看不真切。又来了将军和一些不知道身份的人,从着装打扮都不是平常人,估摸着不是高官就是富商吧。 赵姑娘给众人安排好位置,主位还是空悬着,莫非还有人?也对,阿臸说了还有两位王爷,若之前那个公子是其中一个,那还差另一个。 先帝的皇子众多,我的王爷应该是个闲散王爷,不然怎么有那么多时间待在王府里。 多年来虽是出入王府,却不知道王爷的名号,王府的牌匾也是收着的,要不要牌匾其实都知道那是王府,那一块地不是公主阁就是王侯府,平常的百姓进不去,要牌匾做什么。 “裕王爷到。” “花郡主到。”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