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压
休息,又遣开一众丫鬟婆子,命人守在院外。 院里只剩下大族长和两位堂叔伯,余氏、卫烨、卫澈和卫琼。 卫琼不确定自己要不要退下,却见大族长示意余氏坐下,她才想起,原主掌管十二营,卫家族内之事也常过问,便安心坐下。 她在想族长和堂叔伯要说什么。 今日宗祠祭拜,祝巫跳神祝祷,施粥散财等等都没出错,便是裘氏也一直很乖觉,由她二夫人四夫人扶着,还与族亲女眷说笑,总之很和谐。 “侄媳,怪我们住在乡野,耳目闭塞,竟不知你受了这般委屈。”族长枯老干瘪的手亲自给余氏倒酒,余氏慌忙起身告罪,族长叹了口气,示意她坐下,“不说了,我今日是有事与侄媳商议。” “族长吩咐便是,幼珺定然照办。”余氏十分恭顺。 族长摆手,“此事原不该是我管,可……”他看着族亲殷切的目光,“这事应与叔公先商议,只是他驻守青州,山高水远,书信来往太慢。” “也罢,我就舔着老脸提了。子霑今年有十九了吧,子越也十七了,婚事该准备了。” 卫烨卫澈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也没想到族长携同堂叔伯来,是为了他们的婚事。 卫琼还在回想原书中关于卫烨卫澈两兄弟的婚事,余氏突然抹起眼泪。 她立刻明白了族长方才说的,与卫叔公书信商议太慢是什么意思。族长听到消息,担心裘氏仗着身份插手卫烨卫澈的婚事。 哦不,已经插手了,裘氏不是要将自己的侄孙女说给卫烨嘛,被余氏拒绝后,闹了出月娘的事,到现在也还没解决。 要说其他人的婚事,大族长才不会过问,不说卫烨自己已经显而易见的出息,便是将来承袭卫叔公爵位,关乎整个卫氏,他的婚事也不能出差错。 院外守着的小厮再次通报,有公务等着卫烨卫澈去处理,两兄弟已经起身,被大族长呵住。 “子霑,子越,婚姻乃大事,尤其是你,关乎卫家三代,你今日有天大的事,也不许出这门。” 族长显然动气,卫烨卫澈诚恳致歉,重新坐下。 卫琼其实挺赞同族长说的话,不管古今贫富,好的婚姻的确能令家族和睦,要是摊上裘氏这样的主母,哼哼…… 蓦然想到原书中卫烨与卫澈并没有娶妻,西征在即,卫烨……他们的婚事似乎停留在卫家人的谈话中。 她突然很难过,这样的青年才俊就要远赴沙场,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确做到了功成名就,与父齐名,的确是卫家最优秀的后辈,可代价太大了,卫琼想到余氏,殷殷切切期盼儿子归来,却收战死沙场的消息时该是何等悲凉绝望。 那些落在纸上的文字此刻却有血有肉地坐在她身旁,还偷偷向她示意,军务繁忙,让她找借口让他们离开。 “阿琼?”卫烨开口,卫琼突然惊醒,她慌忙抹去眼泪,“大哥,你……”她想说什么,不要去西征,还是找个喜欢的女子结婚? 余氏忽然揽着卫琼,母女俩一起抹眼泪。 突然,卫烨副手站在院外,卫烨起身走向一侧的梨树下,副手立刻入内,远远朝着这厢一礼,而后径直走向梨树下禀告。 卫琼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等到副手离开,卫烨却看向她。 余氏依旧垂泪,却不着痕迹地松开了她,卫琼了然,不动声色起身走向梨树。 “大哥。” “十二营出事了。” 那日运动会在裁判台下插尖竹之人拢共四人,被抓三人,‘何四’被夜莺故意放走。不管是真‘何四’,还是假‘何四’都失踪。剩下的三人分别关押,卫烨留了人手审问,两个人承认在裁判台上插尖竹,在比武台上擦桐油导致卫琼摔下高台,可他们二人一口咬定是‘何四’给他们钱财让他们做这些,其他一概不知。 “那还有一个呢?” 卫烨敛眸,“刚招供了长治坊就被杀了。”卫烨摇头,“十二营人员复杂,谁都有可能,西征在即,留着这样的危险我很不放心。” 卫琼慢慢回头,看着圆桌上坐着还在商议的几人,“太子,荣王,大司马都不是我们能动的,还是先处置家事吧。” 卫烨与她相视一眼,“是母亲。” “老夫人用孝道压着,母亲没办法,只好设法让族长知道有人想坏了你的婚事,”卫琼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眼底却无一丝温度,“不过他们应该只知道老夫人侄孙女的事情,并不知月娘的事。” 卫烨看了眼站在门外等候的副手,“我要即刻启程回十二营。” “大哥放心,家里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