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华
,对着他拳打脚踢。 奴贩被喝骂声惊动,忙过来询问。 鱼贩一口咬定少年偷了他的银子,要打死他。 奴贩见他的银包儿确实掉落在地,而且鱼贩气势汹汹,要让他平息怒火只能将少年一顿毒打。 他抄起皮鞭,狠狠鞭打起少年来。 皮鞭在空中挥动,破空之声和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听得人胆战心惊。 少年抱作一团在地面滚动着,衣服被抽破,沾染鲜血的棉絮被鞭子抽散,从袍子破处钻出来。 不一会,血便流了一地。 少年瘦弱的身子禁不住如此狠毒的鞭打,哀叫声越来越弱。 “住手!银子不是他偷的!”荷香厉声说道。 许温澜也走上前制止奴贩挥鞭的手:“方才事端发生时,我们恰好就在一旁,目睹了来龙去脉。” “他确实没有偷这位大人的银子。” 鱼贩扭过头将许温澜和荷香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哪儿窜出来的两个黄毛丫头,你们说他没偷,拿得出证据吗?” 许温澜淡定地用块帕子裹着,从地上捡起银包儿:“其一,这银包儿上,尽是浓郁的鱼腥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气味。而小倌手上惯例涂着香膏,若真如大人所言,他偷了您的钱,那为何银包儿上全无脂膏香气?” “其二,您的银包儿系在腰带上,打的是双线扣结,要解开此结十分困难。银包儿口上的绳完好无损,说明它是被人解下来的。若要偷您的银包儿,分明用利器割断绳子才是快又简单的法子,他为何偏偏选又难又不易实现的法子呢?。” 鱼贩听完她这番话,嘴里像是被塞了块抹布,说不出话来。 他愣了片刻,眼神一下阴沉下来:“我说是他偷的,就是他偷的。我说他是用脚偷的我的银包儿,所以才没染上什么香味,你信吗?” 说完他便嘎嘎笑了起来。从许温澜手中夺过银包儿,交到奴贩手中。 “就是他偷我的银子!大爷我今天非要看到他被打死才解气!” 奴贩接过沉甸甸一袋碎银铜钱,打开看了看。 这些钱,能买五个他这样的小倌! 钱到手就行了,管他是不是清白! 他挥开许温澜阻挡的手,扬起鞭子对着在地上快没了生气的少年人又是一鞭。 区区几两碎银,他便成了鱼贩的同谋。 他便能不分青红皂白将无辜之人人活活打死。 人命在他们眼中,轻渺如尘,连一袋铜钱的分量都没有。 鱼贩看着少年在地上被鞭子打得蜷缩一团,不断抽搐的样子,连连拍手叫好。 他眼角笑出眼泪,叉着腰挑衅道:“你们想护着这贱种?凭妇人空口之言可不能作数,你们得拿出凭据来才行,不然,就只能眼瞧着他被活活打死咯。” 许温澜攥紧右手,骨节咔哒作响。 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的肉身,可是训练多年、武力值爆表的刺客。 就在许温澜想冲上去捏爆鱼贩奴贩两人的狗头时,一道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 “我能证明他的清白,我身旁的白大人也能证明。” 声音清冽若茶,又坚如玄铁,铿锵有力。 循声望去,男子着黑缘天青色氅衣,布料上的星辰龟甲纹隐隐可见,剑眉斜飞入鬓,目若朗星,生得温润端方模样。 一身清明素净,自灰败凋敝背景中跳脱出来。 看见来人,奴贩挥鞭的手僵在半空。 鱼贩下意识止住笑声,唾液还没来得及咽下,呛在嗓子,他忍不住咳嗽连连。 男子经过许温澜身侧,带起阵微风吹动她绑发的浅色丝带。 “你们不认得我,总该认得柏大人吧。” 奴贩扭头一看,吓得面色乌青,扔了手中鞭子,扑通跪倒在地。 他不是瞎子,认得那身穿蓝色常服,头戴乌纱帽的,正是京城巡城御使柏泉! 那可是日日威风凛凛在城内察看、代替天子出巡的官老爷! 鱼贩看见乌纱帽,吓得脚都软了。 他如烂泥瘫软在地,口水还呛在喉咙,却硬生生憋着不敢咳出一声,直憋得整张胖脸浮上青紫之色。 御使大人监察着城内诸事,“大事奏裁,小事立断”,权力极大。 他向来严明清正,一视同仁。 城中不平之处他皆会依法整治,现在他们竟然被撞见污蔑虐打男奴! 平时碰见御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