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边(回忆1)
都流着将才的血,大哥那人严厉得一丝不苟,若是将来继承父亲的爵位入了官场还不把文武百官得罪个遍,我二哥此人表面温润实则玩世不恭,让他去当个文官,他能把皇宫弄得鸡飞狗跳,或许……谢家的子嗣生来便该在边关塞外守卫家国。” 战场对他们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知书吐了吐舌:“小姐说得也是,小姐真的很了解两位公子,也难怪世子爷和小侯爷打小就疼爱您。” 谢长安沉默的笑笑,不置可否。 但知书无心的问题却还是勾起了一些已经不太清晰的记忆,这一刻忽然变得历历在目。 前世听闻她受委屈,原本镇守边关的大哥和二哥私自回京触动了皇帝那根最敏感的神经,才给侯府惹来杀身之祸。 没过多久,二哥便奉命出京剿匪。 城门缓缓打开—— 以谢昱为首,一群一看就是行伍出身的汉子骑马狂奔着远去,身后扬起一阵黄沙,残阳如血。 谢昱漆黑的墨发被鎏金发冠高高束起,风拂起他小腿处的衣摆,形状修长的小腿夹紧了马腹。 马儿一声嘶鸣,高高抬起前足—— 谢昱迎着夕阳的双眸眯了眯,手里勒紧了缰绳,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喔——” “二公子好马术!” 路边的风把其他人赞扬的话语刮得支离破碎。 几日后,某座山头。 谢昱藏在成人腰那么高的茂盛草丛中,手指扒拉开前方的草往外瞧去,这处正对着一条泥泞小路,很快便有人猫着腰来到了他身边。 谢昱摸了摸腰间的长弓,问:“山洞的几个出口都布置好人了吗?” 手下答:“回小侯爷的话,一切都布置好了。” 谢昱看了一眼天色,还不到时候。 手下又问:“是否要留活口?” 谢昱道:“这群山匪占山为王,过路的路人和商队没少被打杀,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人的血,不必留手。” “属下领命。” 那人应下悄无声息退去。 当太阳跌入地平线,光线昏暗下来以后,他猛地一招手:“动手!” 周围的草里扑簌簌传来动静,好似有很多人分头而去。 谢昱从随身的箭筒里摸出一支箭搭弓上弦,仿佛在养精蓄锐。 半刻后,山洞里传来男人中气十足的咒骂声—— “草!有埋伏!” 洞里的山匪们一哄而散试图像以前一样,从几个出口分散逃离,没想到对方早有预料,几个出口都有人把守。 一群人被杀的杀,剩余的迅速返回想从入洞口逃离。 一人鬼鬼祟祟探出个脑袋,四处瞧了瞧。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虫鸣。 那人松了一口气:“入口没人!” 紧接着,十多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山匪争先恐后涌出来,身上带着血迹和火烧出来的痕迹。 谢昱眼中讶色一闪而逝,他迅速从箭筒里又摸了一支箭搭上弓弦。 嗖嗖—— 两声破空声后,两个山匪瞬间被箭穿透,倒地便死透了。 谢昱所藏身的地方也立刻被余下的山匪发现了。 他这干脆利落的两箭激发出了这些亡命之徒心中的血性,他们本以为马上就要逃出升天了,却没想到又冒出一个来。 “妈的,狗官!老子今天就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宰了你们这些朝廷的蛀虫!” 谢昱趁着他们冲过来的时间迅速摸弓上箭,脚尖轻点,人便飞身踩在一人肩上往另一边跃去,拉开距离后箭离弦而出。 他看着年纪不过弱冠,身法却极快,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 一时,他们这么多人竟耐何不了他,根本无法近身。 但,弓箭总有用尽的时候。 但没想到还没等到他的箭用尽,山的那边负责围堵洞口的其他人就赶了过来。 十几个山匪已经全数躺倒,每人身上都插着一支箭,血腥气冲天。 “呕……” 温热的血溅上了侯府大门口的石阶。 人群中的婢女吓得双腿发软,眼泪夺眶而出,嘴里溢出抑制不住的干呕。 禁军统领全身披甲骑在一匹红鬃马之上,一张方正的脸也隐在盔甲中大半,他的长戟上还沾着血。 锋利的长戟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