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自己的提议。 差点忘了,她找人重新装修客卧的时候,顺手让施工队把几间客房分别改造成练舞室和儿童游乐屋。 眼下唯一的客房被袁沐母女住着,客卧装修完又一直没买家具…… 鹿悠然默默用双手捂住脸,祈祷樊芒赶紧来个电话,用临时工作把宋砺拐走。 相比之下宋砺淡定许多,找管家拿了睡衣,然后洗澡。 鹿悠然躺在床上,裹紧被子,听着浴室隐约传来的水声,焦躁地翻来覆去。 明天就给客卧买家具!她暗下决心。 淅淅沥沥的水声渐停,鹿悠然赶紧闭眼装睡。 没了视觉,其他感官便被无限放大,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仿佛审判的钟声,每一下都敲在鹿悠然心上。 咔哒一声,灯光倏然熄灭。 身侧的床铺微微凹陷,水汽混着薄荷的清凉气息撞进鼻腔。 明明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一天,可鹿悠然此刻没有任何睡意,只好瞧瞧睁开眼睛,借从窗帘透过的丝丝月光,勉强看清宋砺的轮廓。 男人十分自觉地贴着床边,仰面朝上,双手叠放在腹部。 这还是她第一次仔细看宋砺的模样,虽然在黑暗中看得不真切,但仅从面庞轮廓,就辨得出对方的帅气。 分明才二十九岁,不知怎么就被传成了老丑男。 正看的入神,躺得板正的人忽然开口:“鹿悠然。” 鹿悠然被吓得一哆嗦,裹着被子往后退了一点才应声: “怎么了?” 宋砺过了会儿才回答:“没事。” 两人间的气氛实在尴尬,鹿悠然绞尽脑汁,想要寻找话题。 “你。”她说:“你要是需要被子,就去找管家。” “不用。”宋砺说。 反正也不一定睡得着。 从创业时期开始,他便落下头痛失眠的毛病,数量繁多的工作使人疲惫焦虑,头痛起来又影响睡眠,长此以往恶性循环,不知不觉间倒也习以为常。 之前推掉工作陪鹿悠然和宋知宴参加入园面试,紧接着马不停蹄赶往国外,落地后又临时赶回庄园,连轴转了将近一周,眼下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 安静了没对一会儿,身旁的人又开始说话。 “你身上的薄荷味好重。”鹿悠然似乎把脸缩进了被子里,说话声音闷闷的。 宋砺睁眼,扭头解释:“头痛,涂了薄荷脑。” 其实以他的性格,完全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但今天不知怎么,嘴巴不受控制地先于脑子行动。 “头痛。”鹿悠然重复宋砺的病症,下意识自我反思:“是今天被我们和孟实吵到了吗?” “对不起啊,本来没想给你惹麻烦的。” “不是。”宋砺打断鹿悠然的胡思乱想。 手指动了动,他干巴巴地补充:“没添麻烦,我很愿意提供帮助。” 察觉话语间可能存在些许暧昧,于是再补上一句:“你这段时间费心照顾宋知宴,我很感激。” 感激。鹿悠然心头一梗。 “说得我好像你家保姆似的。”她赌气地说完,转过身,把后背留给宋砺。 气愤成功取代心里的尴尬,鹿悠然无视身后的人,很快进入梦乡。 听着逐渐轻浅规律的呼吸声,宋砺的不适慢慢缓解,昏昏沉沉间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鹿悠然睁开眼,发现手边早就没了人。 听见她翻身的动静,原本坐在床边地毯上玩玩具的宋知宴爬上来,拿起床头对折的纸,递给她: “介个,系,粑粑,留给里滴。” “宋砺?”鹿悠然不知这男人又在搞什么,打开纸条。 宋砺字如其人,遒劲端正,笔锋十分凌厉。 她默读那两行字: 【抱歉,昨晚的话表述有误,惹你生气。 没有把你当做保姆,我知道你把宋知宴当做亲生子照顾,谢谢你的付出。】 “连道歉都这么冷冰冰。”鹿悠然撇嘴:“真不知道以前怎么追到的孩子亲妈。” “森莫?”在冰冷小床上煎熬了整晚的宋知宴变成粘糕,和后妈贴贴。 “森莫亲妈?”崽天真提问。 “啊,没事。”鹿悠然收起纸条,抱着崽一起去洗漱。 下楼时早餐已经准备好,袁沐和小茉莉也刚刚落座,招呼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