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鹊南飞
的是你父亲。”
明月顿时来了兴趣,无奈看不懂像虫子样的古字:“写的什么呀?我看不懂啊。”
白予风装作未听到。
明月央求:“白神仙,这上面写的什么呀。”
他皱眉:“白神仙?”
明月哭丧着脸:“白哥哥,白哥哥。”
“这上面写的是你父亲为泑泽仙院建立所付出的心血——”白予风半跪着,仔细描述,“东宫谨,号无净,岳无言得意门生,别名东宫剑仙,执星辰剑,公元前一千五百年拜入岳无言门下,百年修的仙身。公元前一千三百年,治泑山一带大水,曾渡泑山百民,公元前一千二百年,带泑山弟子建造泑泽仙院...”
白予风余光看到地上半跪的明月眼睛逐渐湿润,这一刻他凡心未泯,千百年来不曾有过的心动和执念在这一刻,百感交替。
泑泽中庭的通天柱又名“百文碑”,上面用古文记载了泑山进修的历届弟子事迹。
白予风恍惚间想到当年百文碑建造时,东宫谨称并不想以石碑记载功名,是利是弊,任由世人评说。
于他,东宫谨是挚友,是知己,千百年的情谊终结于昨日,望着明月神似东宫谨的容颜,他出神。仿佛是昨日,仿佛手上还沾着洗不净的鲜血。
于东宫明月,他永远理亏。
“东宫明月。”白予风定神。眼前的女孩有权知道实情。
明月忽然像只小猫扑进白予风怀中,白予风身体僵硬,双臂不知所措,停留在半空。
“白哥哥,我父亲他真的不在了吗?他是一个仙人,救助百姓,唯独不能救我,他死了,民间连一个墓碑都没有,唯一他存在的地方,是我无法停留之地...”
见她哭泣,白予风立刻使用镜海术,二人进入一个无边界、无日月更无时间流逝的虚幻境界。
受东宫明月情绪感染,他长叹一口气,他无话可说,无言以对,眼前少女唯一的亲人死于他手,本以为能够直面非议,如今才知说实话也需要勇气。
白予风静静抱着她,任由眼泪在他衣物上狂舞。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欠她。
是今生无法弥补的亏欠。
是纵然一身神力,做不到的事情。
“白哥哥,就让我哭一会吧,我实在无法在侍女面前流泪...”
果然还是孩子心性,在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却做起了大人。
“为什么不能留在泑泽?”
“我要嫁人了。”
白予风诧异,看着她像儿童样干瘪的身体,他顿时来气:“敢问姑娘芳龄几许?”
“十四。”
明月开口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满脸通红咳了许久,白予风忙轻拍她背,看着她满是泪渍的脸,有那么一刻,他恨自己。
“谁逼你成婚?”
“没有,是我自己选的。这个年龄在民间是可以婚嫁的。”
白予风气结,无语。
如果东宫谨在,他会让明月现在嫁人吗?
白予风思索再三,既然东宫谨将明月托付给他,他就有义务替东宫谨尽父亲的责任。
待明月哭声渐小,他为她洁面,温柔地说:“如果嫁人不是你的意愿,是迫于压力和形势,现在的你有底气做选择。”
明月不解。
“我就是你的底气。”
话音未落,东宫明月泪如雨下,她几乎钻进白予风的怀里,肆意流泪,白予风以为说错了话,不知所措。
二人离开幻境时,明月心情怅然些许,心头的那朵乌云化成雨,慢慢消散。
白予风又带她参观泑泽仙院,途中遇到水武司,水武司脸色极臭,只和白予风打了招呼就一阵风般离去。明月方才了解,这世间原本只有三界:神、人和冥。
神造万物,人类为求长久生命,研习□□与灵魂分离法,肉身依药物保持不死,灵魂长久居于肉身,便是仙人;与之相反的是依靠外界灵力而保持肉身青春的,是魔,魔与仙无差别,只是魔身死,魂破而亡,仙身死,魂尚存。
明月问:“那每个仙人都有仙剑吗?”
白予风答:“非也,仙剑是仙人的法器,而仙人有剑仙、药仙、乐仙和咒仙,成为什么仙人并不是自己的选择,而是机遇和巧合,仙剑也并非凡物,铸造仙剑需要神器,而神器又是神铸造的。”
“那,为什么叫仙剑,不叫神剑?”
白予风无解。
东宫明月继续问:“那药线是做药的,乐仙是演奏乐器的,咒仙是做什么的?”
“首先,仙人并没有所谓的法力,仙人驾驭神器,而咒仙不需要特定的法器也可施展仙术,所以他们并没有特定的神器,古书上关于咒仙的记载也很少,或者说即使有,他也会隐藏身份。”
明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