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异,却是好友。” 尹飞澜不想说,他感觉自己多给尹萝介绍一句,就是为日后某种不可预见的事层层加码,心底为这念头感到荒唐。 裴家那等钟鸣鼎食之家,所见姝色难以尽述。自家妹妹生得确实不错,还到不看一就被迷上的程度吧…… “裴怀慎自小不裴家长大,被调换身份流落外多年。” 尹飞澜轻描淡写地炸出平地惊雷。 说完他自己便是一愣: 嘶—— 没准儿就是因为他不家中养大,反而正喜欢尹萝这样的呢? 嫁入裴家乍看是好事,这家历来高于顶,自持世家之首,什么东洲尹家,放四洲都不将谁放里。家中派系复杂尤甚谢家,哪怕裴怀慎成不家主,只做嫡系的一员,凭他手上握着的一半产业,那繁杂的事情就不是尹萝吃得消的。 更何况裴怀慎行事放荡肆意,惯常洒金抛银,花名外都可称得上是“声名远播”,不当托付。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怎么想得这般远。 尹飞澜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清清嗓子:“是家中的姨娘妒忌夫人,夫人生产时,将裴怀慎与下人之子调换,后远远地放出家去,过十几年才水落石出。谢濯隐藏身份外游历,同还未明身份的裴怀慎结识,微末之义重逾万金。据说裴怀慎回裴家的路上,状况不大好,许是那狸猫子手段,是谢濯平安送他回到裴家。” 故而这裴怀慎刚得一半产业,还没捂热就先同谢家谈连通中洲和东洲的合作,稳固谢濯因着离家而被旁支觊觎的位置。 尹萝感觉自己听人物小传。 就像是打游戏,做完任务、过剧情会解锁的幕后故事,见到这人的第一无法知晓过去未来,须得细细探索、耐心交好。 这样反而更像是真实存的。 “许是念着你同样有流落外的历,裴怀慎心中感慨,才有这赠礼吧。” 尹飞澜终于找到合适的理由。 尹萝点点头。 只要不是来害的就行。 尹飞澜观察一阵,没从表情中发现什么端倪,犹豫片刻,道: “栗子糕,我吃。” 尹萝就知道他坐这么久不可只是为讲别人的故事:“兄长以为如何?” 尹飞澜吐出两字:“难吃。” 尹萝:“……” 尹飞澜笑一下。 他素日不是肃着脸,便是阴阳怪气的冷笑不屑,难得有这样的笑。 “为着看清你下面藏的那些字,勉为其难吃完。” 他揉揉尹萝的脑袋,“下次别做这些。” 藏一句“全天下最好的兄长”和“平安顺遂”,还当写什么精妙绝伦的诗句——自也写不出来。 说多少次要静养,还折腾做这些。 做一次他知晓的心意便是。 尹萝追问道:“真的很难吃么?” “这倒……” “难吃到兄长不愿再吃第二次?” 尹萝注视着他。 尹飞澜:“……” 他手指蹭蹭眉心,装作口渴去给杯中续水,谁知水还剩大半。他悻悻地端起来喝一口,才开口道:“也没那么难吃,就——尚可吧。” 尹萝“哦”一声。 尹飞澜喝口水:“细品起来还不错。” 尹萝点点头。 尹飞澜坐不住,干脆喝完起身:“我还有事,先走。” 尹萝屈身行礼: “恭送兄长。” 尹飞澜快步到门边,脚步顿顿,似乎想说什么,却是更加大步伐。 护卫极看色,等着尹飞澜走,才来禀报:“小姐,东厢的那位……找您。” “要歇,不见。” 尹萝谨遵医嘱,不打算再进行夜活动,“以后不必替他递消息,我愿意见他自会去的。” 护卫踌躇着道:“他不吃不喝。” “那就让他饿着。” 尹萝道,“饿够总会吃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