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撤退
“来得及。”
“来不及了！”冯牧之一声怒吼，李德停下了他的脚步。
是啊，来不及了。
路程那么遥远，更何况卫玄松早已没了气息。
那是「从心」，不是「起死回生」。
冯牧之闭上了双眼，语气中有着一丝悲哀：“我们……走吧。”
李德不语。
冯牧之突然干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忘了你是这里的人了。”
他离去的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他的身形摇摇欲坠，如果站在他的身边还能听见他若有若无的喃喃声：“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真是下血本了啊。”
卫骁看着死去的卫玄松，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但卫玄松的遗体却开始化作粉尘消散而去。
卫骁极力地挥舞双手，想要抓住这些散走的粉尘。
抓不住的。
粉尘透过他的指缝，随着风飘散在空中。
卫玄松就这样一点点的彻底消失。
粉尘随风散在空中，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些声音。
......
“小骁，快点，我带你去买糖葫芦。”
......
“小骁别哭，哥哥是去拜师，还会回来的。”
......
“卫骁，看，哥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
“睡不着就过来坐着。”
......
“要是你出事了怎么办？家族怎么办？”
......
卫骁捂住双耳。
好吵啊。
啪嗒。
一滴水落在地上。
他茫然地伸出手，又一滴水落了下来。
下雨了吗？
是的，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夹杂着他两眼间不断涌出的泪水一同落在地上。
大雨很快淋湿了卫骁。
卫昀、林夕和林晖站在他的身旁，沉默不语。
他捂住脸，微弱的抽泣声从指缝间传出。
声音越来越大，如同不息的暴雨。
抽泣声与雨声交杂着。
悲伤在此刻彻底追上了他。
像无数的毒蛇遍布着他的全身。
如刀割，如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