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麻了
视下好歹忍住了,没有把衣服打成疙瘩。
初见阿山时,他身上就绑满了各种布疙瘩,那次杨泱帮他洗澡,用剪刀剪了那破烂的衣服,就跟阿山说过,衣服上绑满疙瘩不好看,后来也纠正过他几次,阿山都好久不给衣服打疙瘩了。
为了让杨泱放心,步珩打了个电话去卫生站,让人给朱妙安排了个护工,这事才算过去了。
阿山要在杨泱屋子里打地铺,杨泱允了,步珩正想说上两句劝劝阿山,谁知杨泱来了句,“你也可以,反正你俩不都是要照顾我的吗?”
留在这才能更好的照顾,我昏迷的时候你俩不也都这样的吗?今天白天的时候还觉得浑身烫得慌,要是再昏迷了,都没个人知道。
可杨泱不但不有再次昏迷,精神还好得很,等到阿山和步珩,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沙发上都睡着了,她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躺到了午夜时分,就爬起来,先是蹲到阿山面前去拨开他的眼皮,除了白眼什么都没看见,又跑去步珩面前蹲着。
步珩可不是阿山,稍微一个动静就能醒,杨泱只好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终于没有让她失望,夜半分日之时,步珩睁开了眼睛,盯着专心盯着他看的人瞧了一会儿,问:“不是见过了吗?”
上回在那七星阵里,夜里十二点,他,步炎,步羽,还有阿山,他们四人双眼齐现蓝瞳,她应该都看见了。
“再看看”。
杨泱有些被抓了现行无地自容的感觉,但她分明就知道步珩会醒,知道自己靠近他的时候人就醒了,或者是自己下床来时人就醒了,不过是步珩在配合她罢了,“如果半夜你们不睁眼,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你们是蓝瞳?”
杨泱还蹲在沙发边上,步珩也就没起来,只是调整了下姿势,“道理是这样,不过婴幼儿时期可瞒不住,家中父母是最容易也是最早知道的,也不排除,还有谁是没被发现的,连本人也不知道也有可能”。
如果一个人要故意隐瞒,婴幼儿时期是不好瞒的,但也有可能整个婴幼儿时期半夜都在熟睡中,进入孩童时期,直至成年,半夜时分大多都在睡觉,就算偶有熬夜,身边也不一定有人,除非那时恰好在洗漱,谁没事又会在那个时候专门去照镜子呢?所以,可能会有没被发现的,或是掩藏住了,或是连自己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自己或者自己家里人不说,就可能没人知道谁是蓝瞳?”
“嗯,上来坐会儿吧”,步珩撑起身挪了挪,空出沙发上的位置,杨泱顺势坐下,步珩靠在沙发上,说:“但是步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历代族长都是蓝瞳,因为这,也没人想着要隐瞒,一旦发现了,就都跟族里说了,因为大家都认为,步家祖上可能有异域基因,随机传下来,传到谁身上,谁才是真正的祖先后人,这个也没有根据,只是大家都这么认为的,你发现了什么吗?”
她能这么问,说明她已经知道,不是每个步家人都是蓝瞳,难道上回在步璟云和蘭夕的合葬墓里,她都听见了那布帛上的内容,并且,根本没忘记?
“没有,我就是好奇,为什么有的人有,有的人又没有?步植家爷儿仨就没有”。
如果谁想故意隐瞒,那就一定是知道什么才会这么做。她不过也是瞎问,明晃晃地去研究人家的眼睛,不扯些话来说太尴尬。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或许是随机遗传,还要看吗?过一会儿该没了”。
杨泱点头,“我就是好奇”。
步珩笑着点头,明白。
光是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等到步珩眼中的蓝色退去,杨泱准备起身回床上睡觉,一动就又摔了回去,越是想着要避开步珩,就越是摔到了步珩身上,不等她道歉,地上的阿山不知何时醒来,发出了灵魂拷问:“你俩在干什么?”
“脚麻了”,杨泱撑起身来,对步珩说了句抱歉,阿山又问:“怎么麻的?”
“蹲麻的”,躺了这些天,身体还很虚,杨泱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发觉这个问题很奇怪,哪里怪一时间又想不明白。
一阵沉默之后,阿山走过来一把抱起杨泱,“卫生间不在这个方向”。
说完就走出了这间房,留下步珩一人独自拧眉神思。
门外头杨泱在挣扎,“你放我下来,我不想去卫生间”。
“那你蹲那干嘛?”
“你管我干嘛。”
“我看你就是想去卫生间,梦游走错地儿了。”
阿山果真就抱着杨泱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杨泱无奈,“阿山,我真不想上厕所,我蹲那是因为睡不着,跟步珩聊天呢,我没梦游,醒着的”。
“聊天?”阿山停下脚步,“怎么不和我聊?”
不是蹲着的吗?怎么躺一块儿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过你?”杨泱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我先找的你,你睡得太香,我才找的他”。
阿山抱着杨泱进了另一间屋,把人放在藤椅上,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