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呆瓜
暨南军元帅手握军权,苏擎业又是金吾将军,何苦自毁名声,与梁唤厮混?
完全没有理由。
梁唤梦呓般哦了一声。
就在两人都以为她睡着的时候,梁唤又说:“那你们就没有看到别的好看的小将军?”
朔风没说话。
金风迟疑的开口道:“看、看见了。”
朔风瞥了她一眼。
梁唤问:“叫什么名字啊?明日叫来看看。”
小将军叫西陆,就是那天差点戳死金风,训了一圈又看她哭的实在可怜把她扶起来的那个。
两人出了正殿,朔风用力戳了她的脑壳儿一下:“你是不是傻?”
金风捂着额头哀怨的看着她,底气不足的说:“我不傻。”
朔风翻了个白眼:“那你跟公主说西小将军做什么?公主叫他过来是喝茶赏花还是舞刀弄枪?”
显然,都不可能。
金风垂下头,吸了吸鼻子。
朔风被她蠢到了。她重重的叹息一声,不管她了。
公主相邀,西陆不敢不从,不过也不敢真的进忘忧殿,就站在门口问梁唤有何吩咐。
这可吧梁唤乐坏了。
这事没多久就传开了,西陆的同袍就开始点他了:“公主哪是有事要吩咐你,公主是看上你了!”
这事还不等西陆自己寻思过味儿来,就让苏擎业打断了。
苏擎业沉着脸训他们,叫他们谨言慎行好好当差,不该寻思的别寻思。
这事不了了之。
可是西陆开始隔三差五的看到忘忧殿的小宫女,胆子小的跟只兔子似的,还会脸红。
又过了几天,西陆拎着桧公公进了忘忧殿的朱色大门。
不过他说啥也不肯进正殿。
于是梁唤就叫人搬了椅子靠在廊下,一边染指甲,一边听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桧公公跟西华门的侍卫私相授受,重金买通了一个人,也不知道究竟要弄什么。
西陆义正言辞的说:“私相授受是宫里的大罪,应当直接处置,西直门的侍卫已经被我们将军带回去了,这是公主宫里的人,所以才带回来给公主发落!”
忘忧殿的人开始给桧公公说好话。
桧公公一开始一脸菜色瘫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见宫里的人都向着他才终于好了一些。又缓了缓,都敢开口说话了。
梁唤看着自己被包起来的手指头,将另一只手递给熏风。
“西小将军,不是本公主不相信你,但这既然是本公主宫里的人,总要让本公主听他自己说说,小将军说是吧?”
西陆一脸正色的抿着唇,因为太用力,鼻孔都瞪大了。他认同的点了点头,立到一边去了。
桧公公酝酿了下情绪,开始哭:“公主!公主!奴才有罪!可是奴才不敢不干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是一惊。
梁唤问:“怎么了?什么不敢?谁还能吓唬你不成?”
桧公公哭的伤心欲绝,别提多情真意切了,莫说是别人了,连他自己都信了。
他低着头哭过那一阵去,猛的指向梁唤边上站着的人:“他!是他逼迫我听他的!”
桧公公露出自己缺了一节的小指,一边哭一边挨个儿给在场的人看:“就是他任礼啊!逼我替他传递东西,我不听,他就要断我手指头啊!”
所有人都看向任礼。
西陆握紧手中的枪,简直下一刻就要将人拿下了。
梁唤扭头看他,又看向桧公公,心里觉得这家伙不愧是最会左右逢源的,脑子真好使啊。
任礼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即便受了这样的指控也无动于衷。
忘忧殿里的人都习惯了,都在私底下猜测他脑子有毛病,是个呆瓜。
他看了梁唤一眼,动都没动:“我让你传什么了?”
桧公公哭声一顿,大脑迅速转动:“钱!你让我传钱!”
任礼:“我哪儿来的钱?”
桧公公大肆指责着他:“是我的钱!你抢了我得钱!还要我送出去给家人!”
任礼哦了一声,问:“你哪儿来的钱?”
桧公公哭声比泪下的快了:“我、我在宫中服侍多年,公主殿下待我不薄,我自己也省吃俭用,自然有很多积蓄!”
任礼:“那你现在就把钱都给我,不然,我废了你另一个手指。”
西陆当即就要往上冲,这人简直无法无天啊!
然而他才挪了一步,就叫离他最近的朔风伸手拦住了。
朔风算是他在忘忧殿见过第二多的人了,心里多少都觉得熟悉,虽然着急,但还是先看了她一眼。
朔风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