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这谁分得清是逃荒还是流放啊
江昭吓了一跳,没想到俩人能来这么快,这会正撅着屁股往里埋红薯呢。
“嘘!看阿姐发现啥了!阿淮快去旁边蹲着放风,阿颂快来和我一起挖。”
江颂二话没说,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
姐弟俩吭哧吭哧开始挖,“阿姐,我看这东西也不像是长在里面的呀,这就是个坑吧?土都是松散的。”江颂边挖边问。
江昭脸不红心不跳地糊弄着小孩,“那肯定的,你也不看看你阿姐我刚才都挖了那么长时间了,累一身汗了都,土当然松了,快点挖,别让旁人看见了。”
江颂看着自家阿姐都这么说了,就没再多说。
俩人又在附近翻了好大一圈,见确实没有其他的了才收手。
用换下来的脏衣服一包,姐弟仨溜溜达达回到自家车前,偷摸地把刚挖的红薯放进了一个空坛子里。
“开饭喽,都快来!”
江昭再凑到锅前看,里面米量虽说比昨天多了些,还加了点红薯块,但五个人肯定还是吃不饱啊。
“阿娘,怎么不多放些,我们刚又捡了大半罐子红薯呢。”江昭边吹气边问,这粥也太烫了,吃完估计又是一身汗。
“红薯?”
“啊对,就是昨天咱们捡的吃食,我们刚才又挖了好多呢,我给它起名叫红薯,怎么样,还蛮形象的吧?”江昭装作洋洋得意等待夸奖似的。
“这名字倒是不错,就是这粮食还是省着些为好,还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呢,不过刚才你阿娘闷了三个红薯,你们仨路上饿了可以吃。”江炳生给面子的顺着话夸了一句。
江淮这会儿还惦记着红薯的事,面露疑惑道:“这东西咱们之前从未见过不说,怎么咱们都碰到两次了,还没见其他人家捡过?而且那东西连秧也没有,就直杵杵地长在地里,可真奇怪。”
江昭张了张嘴没说话,她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合理解释。
江颂听了倒是痛快道:“谁知道呢,可能是祖宗保佑?有吃的就行呗,巴不得多捡一些呢。”
江炳生听到祖宗保佑轻笑一声:“阿颂说得是,想来是你外祖父外祖母在天上保佑着咱们呢。”
又看向江昭道:“阿昭,吃完阿爹给你看看后脑的伤,得换药了。”
昨日喝完泉水后头就不疼了,今天活动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江昭猜伤口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这要是换药定然会被发现端倪的。
“不用了阿爹,我感觉头已经没事了,今日头不晕了不说,伤口也一点都不疼了呢。”
江昭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家阿爹那双漂亮的眸子说谎心里就是止不住地发虚。
“那不行啊阿昭,这么热的天,伤口处理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听话,吃完让你阿爹给你看看。来来来,碗凑过来。”方清琼举着勺子挨个给碗添粥。
再拒绝就太刻意了。
江昭点头应是。
方清琼吹着粥又道:“刚听刘婶子说今早起来方麻子不见了,粮食和水也都没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江炳生眼睛低垂,面上神色不见半点波澜:“想来是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好做人,人各有命,管他做甚。”
江昭看着神色淡淡的阿爹,心里直打鼓,这人不会是阿爹给斩草除根了吧?
但细细想来应该不是,阿爹估计做不到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悄无声息地将一名成年男子杀人抛尸。
天际渐渐转亮,远处的云也渐渐染上了光的颜色,阳光穿过薄雾,照在大地上,大地像是被披上了金色的纱衣。
忽然间大家都安静了,都静静地看着日出,享受着这一日之中为数不多的宁静时刻。
而江昭却趁着这个时机在顺着勺子往锅里加泉水。
加完还不忘搅拌搅拌。
泉水有治疗的功能,多喝些对身体一定也有好处。
江炳生三两口吃完饭,净过手就准备给江昭换药。
掀开纱布后后他很是诧异,昨天伤口看着还甚是可怖,今日这肉芽都长出来了。
心下虽然疑惑但并未作声,轻轻地给江昭清洁了创面,换了新的纱布。
收拾完大部分人家也都整理差不多了,里正在前头一敲锣,方家村人就纷纷起身开始继续赶路。
日头越来越大,毒辣的阳光晒得人皮肤生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村民们都带着草帽遮阳,手中还拿着蒲扇,可汗水还是不停地流。
长长的队伍缓慢地移动着,队伍里的人个个眼神呆滞,神情麻木 ,一眼望去跟一队丧尸似的。
江昭走了半上午人都麻了,感觉自己鞋底都要磨破了,脚底火辣辣地痛。
现在全靠双腿惯性似的往前走,就像上了发条的玩偶,一步一步僵硬地往前。
喉咙干痛干痛的,抓起水囊猛灌了一大口水。
这谁分得清是逃荒还是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