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沈重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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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对于她流露出的种种美好,他忽然只想据为己有,最好一丝也不要泄露给别人看。
这个夜晚他带着满腔躁动回了九方光月,浸入冰冷的浴池中,泡了许久才起身。
其实完全可以去找慕容仪解决,但内心深处,他挥之不去的都是那双小鹿般的湿漉漉又干净澄澈的眼睛,他想看她哭的样子,一定……
次日夜晚,他又散步散到了七弦听风外面。
依然灯火通明。
九月秋凉,因为依山傍水,此地更显幽凉。
林海寂静,他静静地站在一丛翠竹旁,看见小溪对岸原木筑造的碧溪书屋边一丛幽深的杂草,杂草边蹲着一个穿着月白色裙子的小姑娘。
淡薄的月光悄然落在她身上,流转月华。
她伸出手掌,漫天飘舞的萤火虫就绕着她的手掌胡乱地飞。
漂亮的萤火落在她的掌心,她站起身,把萤火虫又放飞,抬起头四处张望着绕着她飞的萤火虫们,眉眼间的欣喜令人看了都忍不住同她一起欢喜。
这时,她好像忽然看上了其中一只舞得欢快的萤火虫,追着它就一路跑过来。
所以她赤着脚趟过溪水结果被岸边的杂草藤蔓绊倒而往前直摔,一把摔进他怀中也情有可原。
他暗中勾了勾唇角,觉得这回投怀送抱实在演得不够好。
但听她软软糯糯的嗓音响起:“对不起,有没有撞疼你呀?我不是故意的……”
她抬起眼,才低声惊呼了一下,“殿下?”
她像触电一样立马弹开,让他又开始皱眉,他于是伸手把她圈了回来,强硬地固在怀中,低头说:“嗯,是本宫。”
也许某些情愫在某些时刻已经注定,可惜人鲜少能够看清自己的心,他以为他只是顺水推舟地玩一玩时,却不曾知道他内心在叫嚣着什么。
什么才惊天下、清峻殊华、万里无一,在感情中,冠绝一夕的太子殿下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那一夜是多么的美好,疏冷的月华零落在他们交缠的身上。瓷白的身子几乎一碰就碎掉,偏偏整溪的萤火在此间作舞,有簌簌风声吹来晚蝉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