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技不如人

江肇时去嘉瑞宫时，愕然，就看见殿内红木镶金的主位上坐了一个身着黑衣、头顶偌大斗笠的人。

斗笠因为仰头的关系到了后面，江肇时再定睛一看，更惊讶了，“慬母妃！……”

他这母妃的黑衣姑且也能算是骑装吧，但是头上这草编的玩意儿，不仅是她那张小脸都快被挡没了，更像是要去河边钓鱼的……

“怎的？”高慬鸢还在绑那斗笠的系带，虽是凛冬找来的最小的一只了，但依然不大合适。

江肇时摇头，然后跪下，郑重道歉：“儿臣给慬母妃道歉，上午儿臣开了不恰当的玩笑，已经被二哥教训过了。以后定不会再胡言，现下特来请慬母妃一同前去校场。”

“那就起来吧。”高慬鸢确实犯不着跟一个孩子计较，有他兄长教训也足够了。

上午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语气尚温和，“走吧。只是你若再道些有的没的，或者做些有的没的，以后可就吃不到奶酥了。”

“是是是！”江肇时连连答应，站起身，微笑着，做了“请”的动作。

高慬鸢喊上了凛冬，与四殿下和他的侍卫一道，到了校场。

乐兮公主还小，也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就没有来。

郑研脚蹬黑靴，一身绸制骑服，鹅黄与月白色渐变，丝滑鲜亮，更衬得皮肤光洁，清丽飒爽。她转了身看到高慬鸢，差点要笑出来，“慬母妃，你这……”怎么打扮得这么奇怪？

高慬鸢可没有特意定做骑服什么的，她能找到最轻便的衣服就是夜行衣了。

至于斗笠嘛，她答：“日头太晒。”她微微抬头看了看天，眯起了眼睛，又低下头、让大家看到了斗笠的作用。

江肇时看看高慬鸢，然后瞥了眼江肇昀，还真有趣，这男人一眼都没看自己的太子妃，倒是真的在看慬母妃呢。

江肇昀走近了些，问：“慬母妃可还看得清？”

“谢太子殿下关心，本宫看得清。你们玩，我坐会儿。”高慬鸢真的表现得像个来钓鱼的老大爷，挑了个离江肇昀最远的凳子坐下，避嫌去了。

“这是慬母妃的。”郑研走过去将弓箭递给高慬鸢。

高慬鸢道了声谢，将箭筒背了，弓放在腿上，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校场的南侧摆好了六个靶子，射程不短。

江肇昀本来站在正对所有靶子中间的位子，看到高慬鸢坐下，特意走到了她的面前，却回头对郑研说：“太子妃先前是说想和慬母妃比试？”

“是啊，”郑研答道，只是看高慬鸢这个样子，之前也总是推脱，她就有些尴尬，“慬母妃要过会儿比吗？”

江肇时附和：“儿臣听说慬母妃箭术了得，不如慬母妃先给儿臣们示范一番？”

“四殿下过誉了，不知道听谁说的，其实本宫不怎么会。今日就来看你们玩玩，凑个热闹，太子妃还是与太子比试吧。”坐着挺好的，高慬鸢一点也不想起来。

“二哥擅长骑射，那不如二哥先教教慬母妃？四弟跟二嫂比试比试？”江肇时给江肇昀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就是：看我机灵吧？给你创造机会了！

“行。”江肇昀爽快地应下，然后面对高慬鸢，毫不避讳地落下了视线。

高慬鸢看看江肇昀，看看江肇时，又看看郑研……

郑研站在江肇昀旁边，与高慬鸢四目相对之时，疑惑道：“慬母妃不是会的吗？”却被江肇时一把抓了胳膊：“二嫂！四弟仰慕二嫂已久，好不容易得此机会，请二嫂赏脸！”

郑研看着还没自己高的四殿下，不情不愿地被拉走了。

就连梨花都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奇怪，怎么太子妃和四殿下在这头，太子却和慬贵妃在那一头？

“慬母妃也试试吧。”江肇昀伸出了手，手掌上清晰可见常年持剑、射箭留下的茧子。

高慬鸢知道躲不过了，但没有理睬他伸出的手，她拎着弓，站起来以后，走去了四殿下身边。

江肇昀只好默默跟了过去。

“慬母妃也来啦~”郑研笑着，还唤了那边走近了的另一人“夫君殿下！”

站在靶子旁的青枫举起了旗子，说明太子妃刚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太子妃果然厉害！”高慬鸢拍了拍手。

而江肇时手中的箭此时也飞出了，穿越了半个校场，落到靶子上，青枫示意，也是正中靶心。

“四殿下也不差。”高慬鸢夸赞。

身旁的女人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江肇昀兴味淡了些。她在躲他，自从后山一别，便是如此。将心里的郁闷集中在了箭上，他凝神张弓，伴随“咻”一声，箭疾速飞远，直接射穿了靶心。

“哇！夫君殿下好厉害！”反而是站得离江肇昀最远的郑研最捧场。

“皇兄技法了得。”江肇时也夸道。

站在江肇昀旁边的高慬鸢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