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事与愿违

劲儿，一把推开了江肇昀。跑回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江肇昀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对门外道：“进来吧。”

李召带着拎膳盒的宫女进来，问：“娘娘和陛下可要移步？还是就在这殿内用膳？”

江肇昀板着手，朝李召道：“就在这儿摆吧。”

“是。”

这时，高慬鸢摆出一副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道：“陛下政事再忙，也不能冷落了后宫。皇后自不必说了，进宫都这么久了，另外两位贵妃可是先帝走之前特地为陛下添的，陛下也要考虑考虑先帝的一番心意啊！”

江肇昀捏不准她到底是现在特意在宫人们面前装样子还是这就是她本来来的目的，他刚才倒忘了质问她，她反而先来说他了？

顿时意兴索然。“儿臣会考虑的。”他缓缓走过去坐下了。

而就在他坐下那一刻，高慬鸢看见他的玉佩翻过来了，有“昀”字的那一面清晰可辨！

为了掩饰内心的激动，她故作深沉，“那么，陛下今晚准备去哪位娘娘宫里？”又对李召说，“李总管来，记下！”

江肇昀怒瞪高慬鸢一眼，见李召匆匆跑过来，才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想了老半天，根本哪里也不想去！再看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慬鸢，好吧，行！去！但也不会顺你的意！

“那便去舒美人那儿吧。”江肇昀语气冷淡。也是太后下旨的时候，他才发现，当初在梁城，青枫救下的那名女子，一直跟在军中做事，还随他回宫来了，名叫常舒。

高慬鸢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算了，只要舒美人能诞下龙子，也不是不能提位分。

一顿晚膳食之无味，高慬鸢走后，江肇昀又批了好一会儿折子。刚准备就寝，却被李召盯上了。

江肇昀冷声问他：“李召，你到底是朕的奴才？还是太后的奴才？”

李召唯唯诺诺：“奴才自然是陛下的奴才，但这事……确实已经记档了。”

“唉……”江肇昀长叹一声：“那就摆驾吧。”

往好的地方想，那毕竟有大哥被废太子的例子在先，他也确实不能一直不去后宫，走这一趟，能打破些传闻也好。

舒美人所居菊闲宫，在皇宫最西北的角上。

自她被封了位分有了住处之后，倒还没有当奴婢时过得好。菊闲宫一向无人问津，但今晚的灯，却是最亮的。

人心趋利避害，得知陛下要来的消息，下人们都积极了不少。

有人进来通秉，常舒也忙迎了出去，江肇昀在院子里就看见了她，只说：“进去吧。”

常舒一直感念江肇昀当年救助之恩，从在军中做工，到入宫，便是为了报恩。

寝殿空间不大，但还算很干净。江肇昀在桌边坐下，常舒当奴婢当惯了，亲自端茶送水。

江肇昀索性遣走了李召等人，只留常舒一人侍奉。

“你葬了父亲之后一直在朕帐中？”

“是，”常舒侍立在一旁，一脸谦卑恭顺的模样，“奴婢无家可归，幸亏陛下当初收留。”

江肇昀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自己要抬头和她说话也有些累，便说：“你坐下吧，不必拘礼。”

“是。”常舒听话地坐了下来。

“既然都封了位分，跟旁的奴婢也不一样了，”江肇昀叮嘱，“你机灵些，既是跟着朕的，那以后也只能听朕一个人的话，明白了吗？”

常舒看了一眼皇帝幽邃的目光：“奴婢省得，但凭陛下处置。”

她无依无靠，确实只能听主子的。只是还有件事她犹豫了一下：“就是……太后娘娘于奴婢也有救命之恩，若是……”

“怎么说？”江肇昀忽然有些好奇，想到她可能的顾虑，便说：“你但说无妨。朕绝不可能让你去做对太后不利之事，你放心。”

常舒道：“奴婢先前做工的时候还好。就是这被封了位分、住进菊闲宫之后，大家就就慢慢地变了，有时候给馊了的饭吃，有时候又会把奴婢忘了。幸好之前天气比较热，也不冷，不然奴婢也没有保暖的被子盖……”

江肇昀皱起眉头：“他们竟这样欺负你？”

“宫里的奴婢都是自食其力的，奴婢本来与她们一样，却一朝成了美人，难免……”常舒想起那段委屈的日子，甚至还觉得不要这位分比较好。

“所以你去找了太后？”

“其实奴婢只是每天都要去请安，也不敢多说什么。是太后娘娘细心，特地叫盛夏姑姑来这里打点，旁人才不敢再欺负奴婢。”

江肇昀又想到那人傍晚还跟自己说要捐粮的事，心里的气莫名又消了不少。

常舒看皇帝表情有些变化，心下有些诧异，但也不敢问什么，便继续说：“奴婢听说，也是太后娘娘去了陛下那里，陛下才说要来菊闲宫的。其实奴婢并不奢望圣宠，只要能陪在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