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
的通红,好像是突然被别人拆穿了心中的小秘密一般。
最后还是在宫先生的一声清嗓下,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齐小皇子,老朽且问你,古人云治国亦有三要,你可知是那三要?”
齐元修答:“一曰官人,二日信赏,三日必罚。”
宫柳点头捻着他那几根白胡子道:“那你可知是何意?”
此时,下堂的钟声响起。宫柳道:“罢了,你虽答对,但是课上贪睡,而今日之争,因你而起,我若罚你,你可心甘?”
齐元修作揖道:“学生甘愿受罚。”
“你既然无怨,那就把今日所学抄写五遍,明日课前交予老朽。”
“学生明白。”
回去的路上,徐翊问苏锦:“今日先生讲的你可明白?”
苏锦摇摇头:“太深奥了,我一丁点都听不懂,就好像在听天书一样。”
徐翊轻笑道:“不碍事,本就是一些治国领兵打仗的,女孩子就当作长见识便好。”
苏锦停下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那怎么能行,既然来伴读,那就要好好读。”
“只不过。”苏锦挠了挠头发尴尬道:“只不过我自小就听不得刻板无趣的讲课方式,平日里都是我大哥教我通俗的理解。从来都不是文绉绉的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
徐翊瞧她的样子觉得些许的可爱:“没关系,你若不懂可去桐梧宫寻我,我定然言无不尽。”
苏锦:“四哥哥,宫先生为何在宫中地位如此之高,就连谈到皇上也不避讳。”
徐翊:“宫先生,叫做宫柳,算下来今年已经七十有五,我父皇也是他一手教导长大,同父皇亦师亦友,他这人你别看他挺严肃正经的一个小老头,其实啊他特别唠叨,有时候还会逮着我父皇唠叨两句。特别是他捻胡子的时候,看到这种情况你一定要远离他。”
苏锦不解问:“为什么?”
徐翊轻轻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满是宠溺道:“那时候他呀,已经准备好了满肚子的话,同你说个不停。”
徐翊说的些许激动时还会时不时的咳两下。
苏锦轻轻拍着他的背部,为他顺气:“四哥哥,你的咳疾?”
“御医说只要不是剧烈的运动,基本上就是无碍了。”
“是吗?”一道满是戏虐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那我每次路过桐梧宫时,大老远都能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齐元修贴近徐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隔着大老远就能闻到桐梧宫的一股子的药味。”
徐翊在他接近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忍着本能的后退,站在他面前,原本有光的眼睛,也在齐元修出现的那一刻暗淡了起来,一瞬间又恢复成温润柔和的样子:“阿修说笑了,定然是桐梧宫的丫头,她们总是笨手笨脚的。”
即使徐翊眼神变化极快,还是被齐元修捕捉到,他冷笑道:“哦?是吗?那四哥可要好好管教一下宫里的婢子,在碎下去,四哥还怎么去银子去买别的东西。”
他又将脸凑到徐翊面前问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我的好四哥。”
徐翊依旧面带微笑,不急不慌的回答:“阿修说的对。”
苏锦瞧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是偏偏又觉察不出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齐元修将走出去的三步,又退了回来,退到苏锦面前道:“小丫头,那么大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怎么是个摆设呢?”
然后又好似满腹遗憾的吹着口哨离开了。
苏锦不懂,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了言语上的人身攻击。
徐翊安慰道:“阿修这孩子就是这样,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就好。”
苏锦问:“齐元修他到底是谁?为何我从未听大哥他们提及过。”
徐翊说道:阿修的母亲是穗和长公主,把父皇一手带大的亲姐姐,当年两国相交,穗和姑姑为了九黎甘愿去往西北十三部落中最大的国,云国和亲。阿修便是穗和姑姑的儿子。只不过现在是云国用来换取琉璃石压在九黎的质子。”
苏锦看着远去的背影,问道:“听闻云国国主去年暴毙而亡,其弟齐荣接任了国主之位。”
徐翊叹气道:“这便是第二个原因。”
他继续道:“齐延暴毙后,穗和公主便被囚禁,皇上得到消息后提出了用阿修做质子来到九黎。”
苏锦不知为何竟将齐元修的脸与记忆中的人脸融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是何时来到九黎的。”
“去年年底就来了。”徐翊看到苏锦的脸色变化,问道:“怎么了?”
苏锦答:“没有,就是好奇。”
但是对于一些事情的真相,她在心里就已经默默的暗自盘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