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阿尼马格斯
”珀西的话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无论怎么样!你俩得把斑斑还给我!”
三兄弟开始互相扯皮,珀西被伶牙俐齿的双胞胎压着,接不上他们的逻辑。明明都已经是十几岁的大孩子,情绪一旦失了控,就开始上演一哭二闹的套路。
没睡够叠加了低血糖,我觉得他们的叽叽喳喳激起了许久不曾冒出来的怒气,这种愤怒和开学这些天来到处都在涌现的各种不确定的情景叠加在一起,让我实在不想继续忍受这场闹剧。我皱了皱眉,把书包往椅子上一丢,“可不可以闭上哭唧唧的嘴巴,竖起耳朵听我说两句?!”
“昨天晚上他们在天文台帮你找到了斑斑!见到老鼠的远远不止上天文课的人,还有好多教授,如果你觉得你的宠物没有任何问题,那你怎么不直接去问问麦格教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假设获取信息的途径不仅仅只有道听途说吧?!”
“假设传言是真的!一个非法阿尼马格斯和一只宠物之间的孰重孰轻,我想学长应该分得清!你还需要我来教吗?!”
“如果这传言是谣言,又有什么比找到真正真相跟有力的反击手段?”
“我知道你为你的宠物感到非常难过!整件事前前后后双胞胎也不是一点错处都没有。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站在“我的要求必须满足,我的宠物比我的兄弟更重要”的立场和你的弟弟们说话!”
“坐下来好好聊一下都没学会吗!?”
我感到双胞胎和珀西都愣住了。确切的说,整个大礼堂——包括门厅——都鸦雀无声。我知道自己是迁怒了,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外人,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对着他们发火——毕竟他们才是承受威胁最多的人——以目前信息所知,那只老鼠在他们家的时间最久。
但是我实在忍不住。昨天夜里,眼看着一只宠物老鼠变身成一个躲躲藏藏的人,视觉冲击力很震撼,身边几位教授的情绪激荡则是过于猛烈,他们洋溢起的魔力场仿佛汹涌的洋流,把我的意识拍在海底的礁石上。一整夜,海格悲伤的哭泣、麦格教授克制的惊呼,庞弗雷夫人发自心底的厌恶和警惕,locky教授的诧异和警觉,以及邓布利多的怀疑,都在我的梦里来来去去。这些事情,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也不确定教授们是不是愿意让他们知道。在这样的问题上,人与人的理解,注定无法想通。
我回到寝室温暖的床上之后,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却是几乎整夜没有睡着。虽然知道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也明白多想无意义,我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设想了这整件事情的无数种可能——一个生活落魄的人,一个逃避家族责任的人,一个躲避罪责惩罚的人,一个被人谋害的人,一个谋害了别人的人……或许生活落魄到以阿尼马格斯的形态讨口饭来活着是最温柔的一种解释,但是,这对我们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场悲剧。
卡洛琳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凑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摇了摇,把我往餐桌边推:“好了好了,先吃饭。没事没事。”
好像有人把珀西拉走了,鲍勃和诺曼在我和珀西之间来回看了几眼,追着珀西去格兰芬多的长桌道歉了,理查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也坐在珀西身边与他们解释着什么。卡洛琳则拽着双胞胎和我一起去了拉文克劳长桌。乔治殷勤的给我取水果色拉,弗雷德则伸手帮我取了我平时最爱吃的蓝莓奶油三明治。
我抹了一把脸,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淌了眼泪,在共情的震撼和理性思考的交锋之下,我光顾克制自己的情绪,对生理反应毫无察觉。
“小佐伊快吃快吃。”
“不哭不哭,珀西哥哥欺负你,下次我们帮你欺负回来。”
“我没事。下午的飞行课你们都去吗?”我端起橙汁喝了几口,平复了一下情绪。
“当然去!”异口同声的欢呼。
我问小精灵要了一份热拿铁,然后拿起刀叉开始吃饭,双胞胎已经把话题从骑扫帚的经验聊到了某个魁地奇球星在比赛上做出的鱼钩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