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却沉默了，吻了下她的头顶。

“……你是不是看到了……”宋绮呈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脸面此刻都丢光了。

“我看到了。”下巴被他捉住，宋绮呈不得不对上他的双眼，却看到他眼里尽是懊悔和心疼，“你被人欺负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绮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啊，你看到的是这个啊。”

“真的要被你气死了。”他狠狠道，“如果我上次没看到你记录的这些，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提吗？”

宋绮呈松了口气：“这个啊，我早忘了。”

郑思行都无语了，“这是能随便放下的事吗？”

“真没事啊，真的。我那时候……只是以为人际交往就是这样，有人喜欢你愿意跟你玩，自然也有人讨厌你，背地里对你不好，电视剧里经常这么演。而且那些小儿科的手段也没给我带来特别大的伤害，我也是过了很久之后才知道，哦，原来这玩意儿叫校园霸凌，咱们上学的时候还没这个词呢，难怪那会儿总觉得没什么人和我说话。”

她算是知道上回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的什么记者朋友，找案例也不会跨省找吧？问得那么委婉。

宋绮呈屈指刮了下他的喉结，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以为是因为我成绩太好了，高处不胜寒呢。”

郑思行盯着她看了会儿，忽地拥紧了她。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闷闷的：“是我不好，我对你的关心不够，其实我能看出来你那时不开心，但我觉得你就是青春期闹别扭。如果我早点发现……”

“那也不会怎么样的。”宋绮呈看得挺开，“你也做不了什么，而且，我不想连这点事情也由你来帮我摆平，你帮过我的地方太多了，又不能一辈子都帮我，我总要试着去自己面对问题。”

“不会，我能一辈子帮你，我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他立马道。

宋绮呈：“你当时有想过未来会和我在一起吗？”

郑思行不出声了。

宋绮呈抚了抚他的后背：“所以人还是得向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过不去。”他哑声道。

如果她果真不在意，那明明很活泼的女孩子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内向，越来越惧生？她诚然不是天生就社恐，小时候朋友多也是因为她性格好和谁都能打成一片，这样的人但凡成长过程是顺遂的，绝不可能突然就自我封闭了。

她疏远他，是因为喜欢，因为不敢靠近，这点他能够理解。可他当初幼稚地去吃陆宏钦的醋，因她与对方交往过密而觉得她忽略了自己，然而事实上，她只是需要个能依赖的熟人，唯有这样才能够让她在恐惧外界目光的同时，有个浮木可抓。

这些都是他没能做到的。

郑思行苦思多年的问题得到了答案，没有想到这个答案会使他如此心疼。

“过不去，呈呈，”他用力揽着她的肩，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怀里，“对不起。”

宋绮呈听出他声音不对劲，仰起头，十分惊奇地：“郑思行，你该不会哭了吧？”

郑思行飞快否定：“没有。”

宋绮呈在他蹭向枕头之前眼疾手快地往他脸上抹了一把，湿漉漉的，“真哭了？你不至于吧！”

隐蔽失败，他破罐子破摔地：“你管我呢？我结膜炎不行啊。”

“真的吗？我看看，严重的话要挂个眼科了哦。”

宋绮呈觉得能看到郑思行掉眼泪真是太稀奇了，搞得她都有点兴奋，直往他面前凑，掰着他的脑袋硬要看看他的样子。

郑思行当然不可能让她得逞，两人僵持几秒，他的力气显然更胜一筹。

“不要闹了，”他抓住她两只手腕，无可奈何地，“早点睡好吗？你今天精力怎么这么旺盛，往常喝大了聊不到两句就睡死了。”

他一提醒，宋绮呈才猛地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醉鬼，瞬间不敢动弹了。

他一看怀里人没了动静，才心满意足地摸摸她的头顶，催眠似的哄道：“睡吧，明天起来这一切你都会忘掉的。”

他今晚确实心情好，睡前一直低声和她说些琐碎，提到的多是两人别别扭扭的高中生活。宋绮呈这才知道他那会儿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不在乎她，很多次她坚决一个人回家时，他都是保持着不会被发现的距离默默跟在她身后的。

他还说，并不是没有人调侃他们的关系，男生嘛，脑子里装的大半是水，看到异性走得近点就高潮。他解释时只会说他们是兄妹，他绝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妹妹，谁知道几年之后打脸，将来婚礼上可不能叫这些人来，否则自己会被笑话死。

又说，得知她大学谈恋爱的时候他心里头特别堵，那些男的都配不上她，她应该值得一个对她特别好的人，以前他总想象不出来这个人是什么样，现在觉得没人比他更适合。这一点他希望她不要有异议，如果有……他也只能再改进了。

宋绮呈听着听着有了困意，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