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忧影邪祟泣血泊,英雄斩恶如割禾
盘子,“渺,你能清理一下石器吗?”
林壑站起身。瞥了一眼渺,他看到她脸上带着不情愿的顺从;她显然想和他们一起去。但渺爸爸也看到了她的表情,说道:“你去吧,我来洗。”
她立刻露出了喜悦,跳起来抱住父亲的脖子。他拥抱了她一会儿,然后把她放到地上。她整理了一下裙子,突然变得端庄起来,然后走到她母亲身边。
渺妈妈说:“你就惯着她吧。”但她拉着渺的手,表明她并不生气,她们一起走过了帘子。
林壑立刻跟了上去,走出屋子,走进繁星点点的夜晚,有一种释放的感觉。在空旷的天空下,他有了更多探索自己的空间。
他需要探索。他无法在自己日益增长的兴奋下保持理智。他喝的酒仿佛在他的血管里跳跃,像一个狂欢的山林之神。
他感到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想法所残害,仿佛他是想法的受害者而不是源头。
“白金!”他对着房子之间的黑暗吐口水。
也许他真的疯了。也许他此刻正在痴呆中徘徊,用虚假的悲伤折磨自己,这或许是幻觉强加给他的吧。
“我不是!”他大喊,几乎要喊出声来。“我知道区别——我知道我在做梦。”
他的手指在抽搐,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把所有情绪都抛诸脑后。他知道如何在梦中生存。
他知道,在梦里疯狂才是唯一的危险。
他们一起在房子之间走着,渺光滑的手臂碰到了他。她的触碰让他的皮肤感到炽热。
人们的说话很快变得更响了。很快,三人到达了这个人围起来的圈子。
数十个手持罐子的人照亮了这里,在光下,林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男人、女人和孩子聚在圆圈的边缘。林壑猜测,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听渺妈妈唱歌。
大多数人比他矮——也明显比渺爸爸矮。但他们每个人都体格健壮、肩膀宽阔,甚至妇女和儿童都给人一种强壮的感觉。
数百年的劳动塑造了他们的体型。林壑对他们感到同样的敬畏,就像他对渺爸爸一样。他们似乎太强壮了,如果他们反对他,除了自己的陌生感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保护他。
他们正忙着互相交谈,显然在等渺妈妈,他们没有注意到林壑。他不愿意引起注意,于是退到外围。渺停了下来,陪在他身边。
渺妈妈把石罐给了渺,然后穿过人群向圆圈的中心走去。
扫视了歌会一圈后,林壑转向渺。她站在他的右侧,头顶只比他的肩膀高一些,她双手将罐子抱在腰间。
她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庄严的温柔,让他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那颗心太大了,超出了他肋骨的束缚。他尴尬地把目光移开,环顾着圈子,但什么也没看到。当他再次瞥向她时,渺假装看向别处。
很快,人群变得安静了。在开阔的圆圈中央,渺妈妈站在一个低矮的石台上。她向众人低头鞠躬,人们则通过默默地举起罐子来回应她。灯光似乎像光圈一样聚焦在她身上。
一阵骚动平息后,渺妈妈说:“我老了,记性不好了,记不住所有我想唱的歌了。但我会唱我记得的,我会给你们讲故事,就像我以前那样。”
“战火纷飞影如纱,草色染血命归沙。
大地哀鸣红妆褪,梦星耳语尽成空。
忧影邪祟泣血泊,英雄斩恶如割禾。
烂漫守望终将尽,独留败影与绝望。
兵戈遗弃战场寒,半握残手诉沧桑。
雷山岩壁泪垂裳,风卷残云心断肠。
助我御敌平烽火,疗愈伤痛洗尘埃。“
但渺妈妈的歌声使他陶醉。没有任何乐器伴奏,在她唱完第一句之前,林壑就知道她不需要它们。她旋律的纯净线条,交织着意想不到的共鸣。
林壑仿佛听到了隐含的和声,以至于在每一次上升的旋律中,他觉得渺妈妈似乎即将化身为三四个歌手,喉咙各自独立却又和谐统一。
歌曲以小调开始,使得金色星光点缀的夜晚随之跳动。其中吹过一阵黑色的失落之风,在这风中,一切似乎都在闪烁然后熄灭。
他听着,感觉人群都随着歌声哭泣,在渺妈妈歌声的强大力量下,人们像在无声的悲痛中呼喊。
但悲伤并没有在这声音中持续太久。一个停顿之后,渺妈妈唱出了副歌——“忧影邪祟泣血泊,英雄斩恶如割禾!”——这一变化将她推向高音大调,这个转变对于任何不如她声音那样充满暗示、厚重交织的嗓音来说都太过牵强。
歌会上的情绪继续着,但瞬间从悲伤重生为喜悦和感激。当渺妈妈最后一声悠长的高音从她喉咙中迸发而出,像是向群山和星辰致敬时,人们举起了罐子,发出响亮的呼喊:“羽神!羽神!”
然后,他们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罐子,开始向前靠拢,靠近渺妈妈,聆听她的故事。
这种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