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在多杀伤
抽出了青铜直刃长刀。
众人噤声,有人迅速跑走了,其他人也紧随离开。
辛容看着那几个被柳慕点晕假冒流民的壮汉,在考虑要不要审问。
大概他们都跟金来石青一样,只拿银子杀人,不知道是谁主使的。
水丘辞走过去,抬头看了辛容一眼,转头目视前方,语气略低沉:“在下刚才就想说了。”
“说什么?”
“非礼勿视。”(1)
“啊?哦,好吧。”辛容瞥了水丘辞一眼,暗道读书的儒生就是规矩多。
萧冰看着辛容在马上抱着双臂不在乎的样子,心中似有些憋闷,却不知如何纾解。
一时没控制住,竟把话说出来了:“在下所说,辛容你是不是不以为然?”
这个水丘辞,还不依不挠了,辛容干脆回了嘴:“没有,水丘公子说得对。我只是不以为意,江湖儿女嘛,不拘小节。”
“你怎可不在乎——”
“我去找柳慕了哈。”
看着辛容下马一溜烟地跑走,像只小兔子,水丘辞心情有所缓和。
辛容现在到底是男子身份,他不能说些不该说的,以免引人注意。
听柳慕说那些人一时半会醒不来,辛容又到了囚车那边。
水丘辞也过去查看黄大人的情形。
“水丘辞,你每次都能想到办法,兵不血刃。”辛容稍稍歪着头,看了水丘辞一眼说道。
水丘辞见黄思进伤口很小,又有英落照料,侧身说道:“流民,劳困不堪,若无人指引,怎会不辞辛苦来找黄大人。”
辛容接着说道:“又饥饿难耐,若无人煽动,怎能不先寻求救助填饱自己。”
水丘辞看着辛容,柔和的眼神中带着欣赏。
他静静地听着眼前人的话语:“水丘辞,你如此仁善,若是为官,自可造福一方。”
“若能制祸首,岂在多杀伤。(2)在下武功不济,也只能用这些办法了。”
“谋攻敌之利害,当全策以取之。(3)这句我读到过,最适合你了。”
“终究是你们武功高强,计策才能顺利实施。”水丘辞抬起手,正要作揖。
辛容看到有血顺着水丘辞的手腕滴在了地上,疑惑问道:“怎么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水丘辞笑道:“只是小伤,这次没有准备血包,我划破手,用一手血,更能唬人。”
辛容责怪道:“你怎么不按计划来!说好了轻轻划一下,让刀上沾一点血就可以了,流民又不是刺客。原本你过去看时,把黄大人的伤口挡住就行了,让黄大人趴着也行啊。”
“在下虽然划得深了些,但并没有伤到筋骨。”水丘辞看见辛容拿过瓷瓶,自觉将手伸了过去。
辛容轻轻将药粉撒在水丘辞的伤口上,刚用麻布缠了一圈,就听到了柳慕的喊声。
她一边走过去,一边喊道:“石青,去给水丘辞帮下忙。”
水丘辞见辛容离去,神情有些落寞。
不知何时,伤口已经被石青缠好了。
不多时,辛容又回来说道:“那几个人一问三不知,只能放他们走了。”
她看了眼水丘辞的手,说道:“石青怎么给你缠得这么紧,现在天还有些热,伤口不能捂着。”
说着,她扯过水丘辞的左手,将麻布拆开,重新包扎。
水丘辞不言不语,不惊不笑,但心里却觉得轻松多了。
旁边的英落有些抱怨:“辛容,这次黄大人身上真的有个伤口了。”
辛容觉得好笑:“那你怪谁啊,是你亲自扎的。”
“哼——”
“好啦,只是一点刀尖扎的,伤口浅而且整齐,很快就能好的。这不是没办法吗,收缩刀总要留些刀尖扎破血包啊。这次没准备血包,只能扎人了。”
英落嘟着嘴:“那我们以后多准备些血包,免得扎到人。”
水丘辞但笑不语,只听辛容说道:“你以为这种诡计能用几次啊。”
看到辛容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得不松不紧,他眼神中透着满足。
稍微动了下四指,觉得十分舒服。
“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但肯定还会渗出一些。你要注意,别让麻布贴紧伤口,免得粘到一起,不然换药的时候扯下来会痛。”
水丘辞听到辛容难得语气轻柔,清俊的眉眼带着笑意,久久不散。
一行人继续赶路。
金来凑过来问道:“要是没在他们身上搜到钱,那怎么办啊?”
“那我们就垫几十两吧,总不能看着流民继续挨饿。而且不给钱,他们也不会走的那么快。”辛容回道。
金来猛烈点头道:“嗯,容哥你对他们真好。那我和石青都办成两件事了,你看——”
辛容丢给金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