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理她
只知道当初西洋人小国寡民,粮食种不出几粒,工商业眼高于顶,供过于求。十年前华胥修了一条直通西洋的商道把他们救活了,女皇也趁机出资买下了不少要倒闭的厂子。
华胥人出了钱,自然就要有人去管事,这些管事的人里,有一大半都是朝廷的人。
这些人慢慢地在西洋扎根,势力越来越大,财力雄厚,在议会里也慢慢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之后也慢慢有了从政官员……
不过说到底,这些都暂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凌人老老实实地吃了一回哑巴亏,这一遭算是过去了。
阿尔丹安抚了剩下的黑旗人,轻徭薄赋之余,收缴兵权,严加管理,在那里建立了斯兰人和黑旗人共治的府衙、鼓励了两方来往。
一开始并不顺利,斯兰驻军只增不减。
东笙养了好几天,才想起那把被自己让往生偷来的黑旗圣剑,便心血来潮地让人搬过来看看。
他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一柄陶土做的长剑。
这是啥?想说他们能打不耐打,一打就碎吗?
东笙无意间翻动了两下,忽然瞟到那柄剑的背后有一块裂口,里头隐隐透出了青铜的剑身。
东笙心下一紧。
于是,东笙十分缺德地把这柄“圣剑”给偷偷摸摸敲碎了,发现里面包的竟然是一柄断成好几截的青铜长剑。
长剑剑柄上有一个空空的镶嵌槽,似乎是有什么镶嵌的东西掉了,而其下刻着两个字:火正。
东笙当场愣住了。
火正剑的事东笙没有告诉周子融,和周子融在斯兰待了一个多月,一直到了开春,才打算先一起回东海。
可就在这时,朝廷来了加急敕令,要他们火速回京。
第40章 入京
阿尔丹在港口送他们走的时候专门设了个宴,搞得热热闹闹的。斯兰现在大战之后国库亏空,到处都在补贴重建,还要和华胥朝廷商洽上路开通的事情,阿尔丹每天为钱愁得上火,长了满嘴的大泡子,可听闻东笙要走了,还是放血割肉地隆重了一把。
东笙有那么一瞬在想,这究竟是舍不得他走呢还是庆祝他终于滚蛋了呢?
纵然这满港的红红火火怎么看怎么别扭,但阿尔丹的心意东笙还是领了的。
反正他看斯兰的风俗觉得奇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阿尔丹的身子差不多好利落了,只披了个遮风的大氅……其实这玩意儿在斯兰可能不叫大氅,但是功用都差不多,样式不同而已,东笙也不懂斯兰语,就默默地这么叫了。
阿尔丹人都憔悴了一圈,也不那么珠光宝气了,裹着金丝大氅迎风站在海边,一肚子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眼,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谢谢。”
东笙这几个月来虽然说不上知其本性,但也算是知其尿性,一句“谢谢”的分量能有多重,一听便知。阿尔丹不是个会说好话的人,但心意就在那里。
东笙笑着回了一句:“有朝一日来华京坐坐?”
阿尔丹知道,华胥人嘴里那些“改天来我这坐坐”和“下次我请客”之类的话都是说着玩玩,不作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东笙说出来,就真的让他有了那么一瞬的冲动,想要去这个救了他们国家一命的宗主大国去看看。
阿尔丹盯着东笙眉心那颗暗华流转的墨玉珠,几乎有点想伸手去摸摸,好在是被他忍住了。
“那就要上殿下那里去讨杯酒喝了。”
海边已经有回暖的迹象,温湿的海风拂得人身上黏黏呼呼的,好在已经不冰凉刺骨了。阿尔丹着人温了酒,弃医嘱于不顾,非要拉着东笙喝三杯饯行酒。
走之前阿尔丹也一直没和他提阿迦西的事情,东笙也不过问。阿迦西是斯兰的叛徒,但终归是阿尔丹的弟弟。如今斯兰之危已解,阿尔丹又是君王又是兄长,怎么处置亲王,东笙不愿过问。
原本是安排走陆路,但南疆情势依旧复杂,他们押解着战犯杨癸,怕途经南疆的时候横生枝节,还是让他们走东海水路绕行。
南疆居心叵测之人不在少数,也还有不死心的,朝天会更是如泥鳅一般滑不溜手,一看形势不对赶忙找个地缝躲起来了。朝廷觉得远水解不了近渴,就让周子融找人去镇一镇。
周子融刚接到旨意的时候还不明白那不着四六的女皇帝又动得什么心思,可言语之间又不像是试探,女皇这旨下得很绝,大有周子融不接就要挥刀砍了他的架势。
周子融连说句“臣惶恐”的机会都没有。
这到底是要把他捧上天还是想要玩儿死他?
还是想要把他捧上天再玩死他?
周子融头大。
但皇命毕竟下来了,限定了时日,明显就是不想让他有时间回信推拒。周子融再三斟酌,心想,整个东海都是他的人,想要完全把自己摘出来是不可能的。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