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点有对策
潋滟山被魔兵围了个水泄不通,昔日的四恶将如今分列两个阵营,彼此威压,谁也不想挑这个头。
安排这一切的逄烟却心安理得地在自己的大本营,玩儿得非常开心。魔族好斗,三不五时就有比试,逄烟兴致高昂,也加入了进去。
鹿王秦艽用人身迎战,头上却长出了标志性的一双分叉角。在世人笔下,鹿多是性情温顺的形象,不是拿它的皮毛当礼,就是让它的肉变为盘中餐。秦艽绝不是那么好想与的鹿,挥着虚空之中一条无形的鞭子朝逄烟抽去。
在两人的中间放了一个高木架,架子上掉了一颗半青不红的苹果,谁能拿到就是谁胜,而且摘的时候不能用法术,必须亲手去摘。
这无色鞭落点随心所欲,神出鬼没,防不胜防。逄烟却是感到亢奋,凭着对危险的直觉左扑右挡,动如脱兔,偶尔挨到一下也不喊痛。秦艽本来快要够到,猝不及防地给她近了身,两边鹿角被她一手一个捏住,她翻到秦艽背上,垫高自己,轻巧地朝上一勾,大笑道:“我抓到了!”
围观的魔族无不叫好。
秦艽无奈地笑:“殿下,你耍赖。”
逄烟抛着果子道:“兵不厌诈,鹿王还是太轻敌了呀。”
这时,一个小兵飞来回报:“殿下,摩罗天王求见。”
逄烟把果子抛给弗罹,道:“让他来议事厅见我。”
黑沼来得很急,逄烟相信他不是真的想来救自己才那么急的。他的脸上也挂了彩,不知道是哪位留下的杰作,让他本就不大正常的肤色上再添了两条疤。他走了进来,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逄烟,有点意外,但忍住了,问道:“逄烟殿下,你不是派人来说,潋滟山被围了吗?”
逄烟用手指了下远处,问道:“天王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我皇兄的大军吗?”
黑沼道:“可梼杌将军还说,你受了伤至今未醒,潋滟山群魔无首。”
逄烟笑道:“这话是说给你那个结拜兄弟听的,天王不会想不通吧?”
黑沼道:“所以我才专门来问问,你是什么意思?”他脾气本来就不怎么样,再加上让鹤梅跑了这件事让他憋火,三言两语的,身上已经泛出了黑气。
弗罹慢悠悠地提醒道:“黑沼,你太心急了。”
两人对视片刻,黑沼心知不宜太过强硬,便转口道:“请逄烟殿下明示。”
逄烟满意地点点头,又做出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天王,我听说你追杀鹤梅仙君,可真是吓得不轻。先不说他有素商这个师父,他那两个师兄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好不容易从万魔血窟脱身,在魔界逍遥自在,何必自惹麻烦呢?”
黑沼道:“莫说是他,摇松、筠竹我也要一并杀掉。谁敢阻我,就是与我为敌,殿下也要试试吗?”
逄烟道:“天王误会了,我乃魔族公主,怎么会帮着天界呢?不过,天王为何对三位仙君如此仇恨,他们三个要是联起手来,不知什么人才吃得消啊。”
黑沼不愿多提,只道:“陈年旧事罢了。我若死在他们手里,也没什么,但能杀则杀,我不会放过他们。”他戾气乍现,好像要把那三位仙君碎尸万段。
逄烟了解地说道:“我不会多问。不过,天王既然和他们有仇,只是把他们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这可不是我们魔族的作风。”
黑沼知道她主意最多,请教道:“你有什么好对策?”
逄烟道:“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你杀一个,放两个,不是比将他们全都杀了,更让他们痛苦?”
黑沼被说得心动了一下,可是转念一想,又道:“但我听说这三人关系极差,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逄烟听了,为他说来:“岁寒三争,一甲子一换,三人之中会有其中一人外出修炼,等待下一次约定的时候到了,再来三方决斗。天王听了,觉不觉得有哪里奇怪呢?”
黑沼不明其意:“哪里奇怪?”
逄烟道:“既然关系这么恶劣了,不要往来就是,非得争个输赢?”
黑沼道:“争一口气罢了,有什么奇怪的?”
逄烟摇头:“若要争气,为什么不是三个人各游历各的,时候到了聚一下就是,非要一人外出,两人留守?照他们的说法,他们之间都是互相厌恶,留下的两个人要怎么共处?”
黑沼道:“闭关修炼,随便一打坐六十年就过去了,也碰不上面吧。”
逄烟道:“那就出现新的问题了,诚如天王所说,他们只要自己管自己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有一个人离开浪抚居呢?”
黑沼像被挑动了某根神经,就着逄烟说的话一想,也觉出味来:“这好像是,他们有不得不外出的理由。”
逄烟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我总觉得这件事怪怪的。他们好像不仅有需要离开的理由,还有需要留在浪抚居的理由。所以,三君的关系,我一直都觉得很可疑。”
黑沼:“你想借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