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五枝玉兰
死角多,万一又被撞了呢,她是不想人家对自己印象是,见面就撞车那女的。
“是这儿?”
岑绵指着胡同深处,“里边就是。”
跳下车挥挥手让言维叶赶紧走,待会后边停了车他就出不去了。
跑出去几步后,她又折返回来。
言维叶降下窗,岑绵投掷进来一盒巧克力。
“谢谢你送我,言维叶。”她笑得明媚,两侧酒窝仿若萃进蜜。
这姑娘脚底抹了油似的,来去匆匆,一溜烟就钻进了胡同里。
言维叶看着她跑到那推开门,将位置记下。
车子启动,却迟迟未开。
天上飘起雪,零零碎碎拼凑在挡风玻璃上,片刻后变成雾霭。
岑绵拿好资料出来,言维叶车还停在那,她走到驾驶位往里瞧,言维叶正在阖眸休息。
她轻敲几下窗,看言维叶缓缓睁眼的样子有些萎靡。
他偏过头也在看她。
呼吸留下的白气退散,小姑娘鼻子脸蛋冻得泛粉,像遗世在此唯一的一枝玉兰。
岑绵隔着车门,看他口型是让她上来。
她坐进车,言维叶将车内暖风调高。
“你怎么还没走呀?”岑绵抖落围巾上的雪。
言维叶从手扶箱里拿出手帕递过来:“头发湿了。”
岑绵手里一沓资料无处安放,没手接。
两人相视,尴尬的笑着。
言维叶说近点。
岑绵不懂他什么意思,但是照做。
那块帕子蹭过额前,又到鬓角,淡淡花香萦绕着,她能感受到言维叶之间的温度,他每一个动作都很轻。
岑绵心跳加速,全身发热,目光呆滞看向外面。
几息后说:“我们每次见面都会下雪。”
“雪里已知春信至,也不知道我这车撞得是春信还是冬信。”言维叶收起手帕,又在拿岑绵开涮。
几次下来她已经习惯了,相比起这个她更好奇手扶箱里那张便签。
“你还留着它哈哈。”岑绵拎起那张纸,“端详”自己画的仨小人。
“这个也是我微信号,言总需要可以随时加。”
“别称呼总不总的,直接叫我名儿。”
言维叶打着方向盘告诉岑绵不妨现在加他,逗她说总是自己主动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有么?”岑绵凑近去看,“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
这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去看他,言维叶五官处处精致俊逸。
心道长成这样又有钱是什么姿势投的胎啊。
在下一个路口红灯时,言维叶毫无千兆地看过来,两人呼吸交缠,岑绵睫羽轻轻扇动,似乎蹭到了他鼻尖上。
“想什么呢?”
这么直白看着人家,也没什么借口好找的,只能说:“想怎么会有你这种有钱又有颜的人,是来拉仇恨的吧。”
言维叶哼笑了下,“岑绵。”
“嗯?”岑绵抬起头。
“有没有人提醒过你要提高防范意识。”
岑绵不明白言维叶突然在说什么,没言语。
他曲起手指点点手机,笑起来眉眼多情,“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