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吧
都答应?” 卞良哲点头,停顿一下后又补充道:“只要你不离开我。” 慕泠槐又问:“别的都可以?” 卞良哲想不出来慕泠槐还能说出什么会让自己为难的事了,空闲的那只手搂到她腰的位置,往自己身前揽了揽,低下头埋在她脖颈上,声音闷在两人中间,“嗯,都可以。” “好。”慕泠槐沉默一会儿,道:“可我现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想要的。” “那就以后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慕泠槐两手抚上卞良哲的两只手臂,将他从自己身前推开,迫使他和自己对视,严肃道:“到那时候,陛下可不要再一次食言。” 卞良哲又“嗯”一声,点了点慕泠槐的鼻尖,“绝对不食言。” 慕泠槐得到承诺,今天过来的目的也已经达成,她松开了抓着卞良哲双臂的手,眼神从他脸上转移到他身上,意外地问:“陛下怎么还穿着朝服?” 卞良哲脸色不自然一瞬,没有告诉慕泠槐真实原因,只是道:“今日有些累,不想动。” 慕泠槐顺着他的话道:“那就先不换,等陛下休息好了再说。” 卞良哲忽然桎住了慕泠槐的脸颊,力道之大让慕泠槐感觉到强烈的疼痛感。 “阿槐,”他目光有些让人看不懂,似乎是在怀疑,可又极度纠结,他声音嘶哑地问:“你爱我吗?” 慕泠槐只当他又在发疯,面不改色地反问:“不是早就说过了吗?陛下怎么又问?” 卞良哲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这句,只是重复问道:“你爱我吗?” 慕泠槐无奈,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爱。” 听到这个字后,卞良哲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可他掐着慕泠槐脸颊的手仍旧没有松懈丝毫力气,慕泠槐不忍耐了,痛呼一声。 卞良哲受到惊吓一样松开手,看见慕泠槐脸上很明显的掐痕,扎眼极了。 “对不起。”他道。 慕泠槐火速红了眼眶,“陛下欺负人。” 卞良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叹了口气,重复道歉的话,“对不起。” 慕泠槐问:“你刚才怎么了?” 卞良哲抬头看她一眼,又被那红痕刺地移开目光。 今日在朝堂上,听着下方众人哄吵,他觉得十分厌烦,连带着对身下那个位置也开始厌烦。 每天有数不清的事要做,各类的奏折要他批,地方上的事要他管,朝堂上那群叽叽喳喳个没完的人说的话还要他听。 卞良哲烦透了。 他要这个位置,只是为了让慕泠槐来到他身边。 从前慕泠槐没进宫时,卞良哲也觉得那一切很烦,但是都可以忍受,并且可以自己琢磨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来。 可现在慕泠槐进了宫,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觉得很烦,可他却不怎么能忍受了,并且找不到任何有意思的事情。 但这非常不应该,因为他心中清楚,只要慕泠槐在,就不应该是这样。 不仅如此,他还总是有一种感觉,哪怕慕泠槐在他身边,哪怕慕泠槐对他说过“爱他”,可慕泠槐与他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远很远。 他能碰到慕泠槐,却好像抓不住她。 于是卞良哲开始觉得迷乱,有时候甚至会想,假如他不见慕泠槐,又会是怎样的情形,他会不会好过一点? 他开始不经常去见慕泠槐,好几次想去都生生忍住,可他的烦躁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甚嚣日上。 奏折不想批,事情不想管,早朝不想上。 换作以前,他定然不可能容忍早朝乱成那副样子,一定是在刚起苗头之时,就怒声呵斥着打断,让那群人没有一个敢再开口乱言的。 可今天早上,他只是冷冷看着,觉得无趣,甚至于在某一瞬间,他想将这皇位丢出去不要。 可他得罪的人太多,若是不做皇帝,大概会死得很快。若他走在路上,百姓们知道他就是曾经的卞良哲,八成会对着他丢叶子菜。 卞良哲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他担心慕泠槐会嫌弃他,又或者会害怕他,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把那群人全部杀光,无论老少无论男女,一个不留。 “陛下!”慕泠槐叫了他三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这一声叫得格外大声。 卞良哲脑海中早已血色一片,猛然听到慕泠槐叫他,意识一瞬间回笼,眨眼就看到慕泠槐站在眼前。 鲜活、明亮,不是脑子里面他触碰不到的慕泠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