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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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眸光一移,却发现沈介的两条胳膊有些微微发颤——
一盆水说重,其实也没多重,可沈介旧伤未愈,从灶房一路端过来,到此时已觉得两手酸得不得了,竟是难以自控。
孟霁简直无奈,只好收了脚,也不管沈介,自己回到榻上,随意一躺。
“明彻,我听说,你今日写了封家书送往南中?”沈介放好水盆,仔细锁好了门窗,这才拧湿了帕子,递给孟霁。
孟霁猛地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是朱伯告诉我的,”沈介细细解释,“他与老张头素来交好,老张头的儿子眼下在赵廞跟前伺候笔墨,是以我总是能听到一些消息。”
“怪不得你总不肯离开,原来竟真有眼线。”孟霁复又躺了下去,将热帕子捂在自己脸上,一时连声音也变得瓮声瓮气起来。
“这么看来,赵廞眼下并不肯完全信你,”他晚上从朱竺处得知消息后,也是急得不得了,顾不上在跟孟霁闹别扭,立刻便赶了来,“只是不知届时南中那边会如何回应,要是……”
孟霁一把抓下帕子,目光炯炯地看向沈介,“管他如何回应,这信使一来一回,至少也得月余。我也嘱咐了送信的部曲,路上能拖延就拖延。这段时间,够咱们做许多事情了。”
她的眼睛是极亮极亮的,亮过夜空中的星,也亮过屋内闪闪的一点灯火。
沈介无法忽视那存在感极强的眸光,便也只好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想。
他就这样立在塌边,像随便哪一个仆从一般,低着头,认真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一个月……那咱们得速战速决了……”
直到鞋尖快被他盯出一朵花来了,他才又问道:“……所以这一个月,赵廞果然打算按兵不动?”
孟霁一见沈介这非礼勿视的姿态就来气,索性闭了眼,也不看他,“我今日已尽力游说,可他们定要等到使者回来再说。”
“若如此,咱们之前想要趁着益州空虚,引官军入蜀的计策便行不通了。”
“都是那个杜淑!”孟霁睁开眼,瞪着头顶的承尘,“我看那赵廞几次都快被我说得动摇了,回回都被那杜淑给拦住了。”
孟霁犹自愤愤,沈介神色却有些不对了,“明彻,你今日果然奋力游说?”
“自然,我今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孟霁说完,却没听到沈介的回话,她一转头,却见沈介凝望着几上油灯,也不知在思虑什么,面上忧色甚浓。
“涧松?”孟霁翻身坐起来,关切地拉了拉沈介的袖子。
沈介这才回神,看向孟霁,“明彻,你有没有想过,以杜淑的老谋,你这样用力过猛,只怕是过犹不及。”
孟霁眨巴了一下眼睛,“啊?”
“赵廞据蜀不过两月余,根基未稳,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难道杜淑会认为,我们看不出来这点吗?
明知出兵有风险,你又如此积极,他会不会怀疑你的居心?”
沈介的神色愈加凝重,“如果他开始猜忌你,再加上咱们俩的关系,他会不会猜到你是为了我……”
“先别自己吓自己,”孟霁打断沈介,面色也颇为严肃,“你从朱伯那里,还听见了什么言语?”
“还有一句,是那赵廞说的——‘孟氏小儿才多大,脸上……’”沈介说到这里,瞥了孟霁一眼,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倒看得孟霁有些莫名其妙,“我脸上怎么了?”
“‘脸上……毛都没长一根,思虑不周也是正常的’。”沈介最终还是选择了尽量还原信息。
哈!就他毛多!
“我一直在想,他是为何要说此话,前一句杜淑说了什么。现在想来,杜淑未尝不曾对你起疑。”
“果然是只老狐狸。”孟霁用已经冷掉的帕子捂住半张脸。
当然,杜淑未必当真就怀疑孟霁的居心,他可能也只是随口跟赵廞那么一讨论。
可对于沈介来说,这个被看破意图的风险,他不愿意让孟霁去冒——
哪怕代价是可能失去复仇的机会。
“明彻,”他这样决定,“咱们得换一个策略了。”
孟霁点点头,“那我就不催赵廞发兵了。”
“不,你要更积极地催他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