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琤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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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一看,是下午那个拽宁月晗裙子的女人,是个疯子!
“可怜我儿子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你也死去,去陪陪他,好不好?”
和宁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从哪冒出来的,只依稀记得上辈子似乎对方也曾这样疯疯癫癫地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但此刻,她没心思管她。
和宁被她抓得直皱眉头,表情抽搐。这时,她忽然用力抽出手,对方似乎猝不及防,没料到她有这么大的劲,还不等女人反应,和宁又毫不留情地往后一肘,用尽全力砸在对方头上。趁对方踉跄,她立马捅进包中,抽出一张被带燃半截的黄纸,以现成的血飞速其貌不扬地写下一咒,黄符刚刚直立起来,就被从指间甩飞出去。
纸张飞出的姿态竟如利刃,有破空之势,重重弹在女人身上,直直将她击飞有半米之远,如若不是撞在了门梁上,兴许还能飞出更远。
和宁面无表情,转身进了房,她扶起凳子,踩着上去,却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踮着脚,无论如何也总是差一点,解不着绳子。她手在够,眼神时不时瞟着周氏,她一生中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那张眼角与眉梢齐齐上扬的脸,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周氏下一秒会睁开眼,骂她是个废物。
有如此臆想,更是手忙脚乱,不得其法。只好又下地,重新把桌子推了过来。这下,她总算是松开绳子,却没手去捧周氏的身体,眼皮一跳,就见周氏的身体“乓”地重重摔在地上。和宁连忙爬下桌子,跪在地上。她摁着周氏的肩,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告诉她,自己所作所为并非是在存心报复。
“娘。”
她低低喊了几声,对方毫无反应。
“娘!”
颤抖着指尖伸了出去,按在温热、被勒得紫黑的颈间,她伸出的手,在周氏颈间,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
没有探查到任何活人的痕迹。她死了。
不知多久,和宁从房里出来,没留神,一脚踢在门槛上,“咚”地一声响,她猛地一冲,身形摇晃,差点扑倒在地。
屋外,方才的疯女人滑在门梁下,双手与肩膀蜷缩,垂头丧气,正在痛苦地呻|吟。
和宁走过去,对上她抬头,一双痴痴的眼睛,里面有自己的身影。
昏黄的光晕下,和宁问她:“为什么不去死?”
“嗯……什么?”
“你说你全家都死光了,那你为什么不一起去死?”
和宁问完,已经走至她身旁,双腿分开跪在她两侧。对方紧盯着她,不说任何话,那双黧黑的眼睛,里面不承载任何欲望,满是苍凉。
鬼使神差地,和宁朝她伸出双手,对方已然脱力,只能顺从着她的动作抬起脸。和宁毫无阻碍地攥住她的脖子,修长葱白的指尖慢慢弯曲、收紧,同时异常冷静地想:按照子符自燃的时间算,周氏,可能早在她赶来的路上就吊死了,这个女人也许根本没妨碍什么。
为什么那么恨她。
为什么觉得全是她的错。
为什么想杀死她。
……
为什么,为什么停不下来?
茫然间,突然一只手横伸过来,攥住和宁的胳膊。
“和宁!”
和宁一顿,心好似被人猛然提起,忽地浑身卸力。那人扶着她的肩,将她转了个角度,四目相对,她瞧见他额角沁出的汗,和满脸的焦急,可一切全都那么模糊。她眼中的世界失焦了。
他们近在矩尺,可传来的声音却似乎远在天边:“你仔细看看!这里不是现实,这是在阵眼里!”
和宁耳畔嗡鸣,只想抱头痛哭,他的话,她听不真切,也听不明白。
她说:“沈彧、我……我。”
那件事,她分明很急地想说,越是这样,越是说不出去,哑然失声。
接着,昏了过去。
沈彧心情复杂,架住她的胳膊,发觉她已经不省人事后,他扶住她,拉着胳膊将她揽进怀里。随着她的意识消退,四周的景象逐渐支离破碎,化为齑粉消散不见。他捧着她的后脑,像从前无数次曾想过要做的那样,紧紧抱着她,喃喃道:“……我知道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