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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常逮着漂亮的小娘就是摁倒榻上翻云覆雨。而且他弄到手的大都是从汴京宫中挑出来的嫔妃女官、郡主县主,但这些年轻的美人儿从小受教严谨,对男女之事十分保守,经历也不多,加之以恐惧,往往躺尸一般,干涩无味,还忍着眼泪;有时抽巴掌逼她们不许皱眉,要笑意盎然,但她们的强笑都是苦涩的再美的人儿,这副模样又有个什么劲儿?干涩的身体让他也不舒服不痛快,除非是用唾沫或者用力弄出血来,才能滋润二三,但过后也是膈应的。
现在才知道温凌是多么会享福!
幹不思羡慕且嫉妒,一眼一眼地盯视何娉娉。
当然不好开口要“尝尝”哥哥的家姬,所以喝完茶、听完曲,兄弟俩刚刚的龃龉淡了一大半,幹不思笑起来:“阿哥这小日子过得美快。依我,就这样无忧无虑的,千金不换呢。”
又看了何娉娉一眼,何娉娉垂头,敛衽告退。
幹不思笑起来,也告了辞。
温凌见他出了院门,用力把待客的花厅的门“砰”地甩上。
然后吹灭所有灯烛,就着清冷的月光,看着窗户上的树影,独自一个人呆了半天。
第二日,温凌一回府就命人吩咐何娉娉沐浴更衣,也不用带琵琶,直接到他寝卧里伺候。
如今她是专房之宠。
温凌晚餐喝点小酒,有些微醺后就与她共赴高唐。
那种事儿带给她的愉悦感很少,但事毕后,被他爱意满满地拥在怀中入睡,睡得温暖而踏实,会让她满心都是“被爱着”的感觉。
这日,温凌亦是一样,激越欢好之后就温存起来,抚着她的脸颊,又抚着她的腰,爱不够似的抚弄了半日。
何娉娉笑得:“摸得我痒痒了。”
“哪儿痒痒?我给你挠挠?”
越发挠她的痒痒肉,使得她笑着把他的手推开,钻进他怀里。
“你真美。”他抱住了何娉娉,在她耳边说,气息热乎乎的。
何娉娉其词若憾:“哼,不过是好色之徒,只看中我的美。”
温凌笑道:“女人家得美貌和才艺是上苍的恩赐,也是男人为你神魂颠倒的来由。你还想要什么?要做我的嫡妻么?”
疼爱地捏她的鼻子:“真是贪心不足。”
何娉娉骤然有些心寒。
不过也自知自己身份低微,绝没有做嫡妻的可能。
她只说:“你要娶乌林答家的小娘子,还敢乱说这种‘以妾代妻’的话!我可不敢有丝毫这样的想头。”
然而内心还是盼望他说一句甜话,哪怕明知道是假的,这会儿也像饮鸩止渴似的,会开心。
但他说:“我可没有以妾代妻的意思,你想左了。”
他理性,何娉娉虽然失落,但也还可以理解。
她只是不说话,从他怀里翻过身,背对着他。
他紧紧贴过来,温暖的小火炉一样,她的背上暖暖的,心里也暖且软了。
她却不知男人心里想的是:你甚至都算不上妾。
只是家伎而已。
他心里分得很清楚。
他犹豫了很久,才说:“你有没有发现,昨日幹不思盯了你好久。”
何娉娉晓得他吃醋了,笑道:“他盯由他盯,我可懒得看他一眼!”
温凌说:“他这个人骨子里是好色的,而且征服欲强,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何娉娉说:“我知道。听闻他在牵羊礼之后,看上了昏德侯最漂亮的一个昭仪原本已经归了汗王后宫的,他也软磨硬泡硬是求了来。但昭仪没几天就给弄死了。”
温凌说:“那女人命薄吧。父汗知道后骂了他一顿,他回府发了好大一通火呢,说南梁的小娘子娇弱不耐造,稍微用点力就出血不止,怎么还怨他!”
但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他说:“这是幹不思最大的弱点。任性妄为,常惹祸端。”
何娉娉已经有些困了,漫漶地“嗯”了一声。
突然听见他幽幽地在她颈后说:“他看上你了,想必明天还会来,会向我讨要你,或者用别的阴暗计策。你放出手段来,我呢,也放出手段诱得他犯错,让勃极烈们肯批他而为我说话。”
何娉娉突然一激灵醒神了,背对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他的热气喷在她耳边,而她腔子里像有一桶冰雪浇过,从骨头缝里滋出寒意。
“我……是大王的人了。”
温凌也感觉到她刚刚猛地一颤。他抱着她轻轻拍拍,安慰道:“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何娉娉心里一阵阵冷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先笑他的毒与狠,再笑自己的傻。
姐姐何琴琴一直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姐姐在勾栏里受了多少罪才得出了这个结论,她却一时间被虚假的爱意冲昏了头脑,居然不相信亲娘的结论!
何娉娉很快就冷静下来,带着作腔作调说:“哼,男人信得过,母猪能上树。我怎么信你?”
温凌酝酿着措辞劝说她,最后说:“我自然舍不得你这朵鲜花被他这头野猪拱了。你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不保护你?放心就是。”
何娉娉再次翻身过来,面对着他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