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荡
青色飘逸的衣裳,乌黑的发丝,带着零星的火炎,朦胧涣散的视线瞬间清明。
头发散乱的椛棂不可思议的缓慢抬头,连着素日利落不饶人是嘴巴也因盈满泪水的视线在颤抖。
“……”
椛棂不可思议睁大着眼睛,不敢眨眼,生怕片刻之后这梦一般的景象便如脆弱的气泡,顷刻破碎不着痕迹。
“你……哭了”
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椛棂有些懵懂的垂眼看着那只手臂,抬起头,映入眼是青丝,是青衫,是粹而透的明亮绿眸,是烧灼热烈的浓浓火光。
……
豆大的眼泪断了线似的,从眼眶源源不断的淌出,滑落。
啪嗒
啪嗒。
“你来做什么”
椛棂立刻推开阻碍,擦掉眼泪,恢复成以往冷冰冰的面孔,故作瞪着眼睛的样子看着身边的青色身影有些生气的问。
可连带着脸上的伤口,混合着泪水灰尘,反而将本来白生生的小脸抹的红红黑黑,滑稽可笑。
加上椛棂气力不足,瘫坐在血水泥泞的摆出的严肃表情。
就像街边无依无靠的小野猫一样,即便下一刻会被人捉起来提溜在手里,也要弯腰弓身摆出最凶的气势出来。
可来者终究不是喜好提溜猫的人,只是看着远方,貌似闲谈的模样重复着她们初见的话。
“我来找一个人”
而这一次,椛棂也难得没恼,而是认真看着眼前人问着
“你要找谁”
“一身白衣,绣满红花,很亲切,很温柔,你有见过吗?”
“没有”
没有特征,跟隔壁穷酸秀才念诗一样谁知道这玩意要找谁?
还很温柔,很亲和,啊呸,除了她的椛修师姐她就没见过谁能担得起温柔这个词。
短暂的休憩之后,椛棂的暴脾气也回来了些。
然后她轻缓一口气,调动灵丹,逐步为自己平复体内丁点不剩的灵力,看看在极其有限的时间内还能回复多少。
刚遭白眼的沐云初看着安静的椛棂又开口道:“这沈家那小姐现在在山脚下的竹屋内,那边有设有结界,有你们椛湘渊的子弟看守,目前很是安全,你穿过那边树丛,沿着后面的小山道滚落下去便可。”
像是觉得椛棂不相信般,沐云初借着补充道:
“我刚从那道里爬上来,快得很”
“那你呢?”椛棂问。
“此处魔物横行,我自然需要留下来收拾”
“你会死……”
还没有说完的语音,伴着沐云初指尖的显现的符给截断了后面的话
“换息符?你怎么会有这个?”
椛棂一脸不可思议。
这可是连椛湘渊都没有的符咒。若不是她为内门子弟,可以去众仙家内门书馆,她一辈子也都不会知道这时间如此作弊的此物——换息符。
换息换息,符如其名,便是将使用符纸的二人灵力气息完全对换。
短则一两个时辰,长达三天可且三夜,可是后来怕别有用心之人将借便利乱入仙门,扰乱仙门法规,酿成大祸,众仙门国家甚至特别为此符颁布一条仙法国规后。
立刻当众烧毁此符,并严惩屡教不改私藏此符者,甚至明令禁止一切有关换息符的研制。
如此算来,此符消失在仙门大众的眼里也得有三百余年了。
虽然椛棂知道这类禁品在极少数人的私下肯定会存有数张,可沐云初一介乡野村人竟然能——
“沈茵苓被抓走了”
沐云初严肃道。
……
过于劲爆的消息,直接震的椛棂宕机失语。
她只是张着嘴,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因为太过惊诧,她甚至连呼吸都短暂的忘记。
能从那位大人哪抢走人……
看来这一次,真的不是开玩笑。
天灾,要来了。
无视对面的讶异,沐云初问道“你知道那挂在天上的肉胎是什么东西吗”
椛棂微微摇头。
可沐云初知道,那是三年前那个几欲要吞天食地的妖魔。
虽然形态不同,但毕竟三年前她也在场,所以对于那恶心至极的气息太过了解。
“那你知道为什么它如今会化成此等形态?”沐云初又问。
“重伤修养?”思索一会,椛棂不确定答道。
沐云初肯定,接着道:
“三年前,夏婉莹虽然重伤濒死,它也伤势过重,最后退化成坯胎的模样疗养恢复,可是过于严重的伤势使它花费整整三年也才能化形,而现在的它即将孵化成型的前夕,是它现在最脆弱的阶段……”
“所以你想借着换息符,用琳琅的力量只要现在近身毁了魔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