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茫茫觅仙踪
经去了,希望她来世修一份好姻缘,幸福安乐地度过一生。
她们说男子都薄情寡义,不知晨风是否也会像这家少爷一般,对自己恩情难长,不会,她们说的是世人,晨风和自己都是妖,定不会像人这般圆滑世故,晨风也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想到这里便宽心了。
心一宽,肚子又饿了。恰好主家有喜庆事,宴席是早早就开始准备的,暮雨循着饭食的香味,一路摸索到了厨房,找了一无人看守的隔间,摆满各式点心果子,关上门便大快朵颐,边吃边赞道:
“大户人家的点心果然好吃,虽比雪峰上晨风给我吃的点心差了些,也是甚合我意的,这里点心花样繁多,我得带些走,好好研究研究作法,也做给长桓尝尝。”
找出一个点心盒子,每一样都挑些放进去。正捡着,背后一声惊叫,道:
“是谁?”
暮雨听到叫声,亦被吓了一跳,拎起点心盒子便跑,她脚下轻快,轻轻松松甩掉了来人。溜达到一个别院,此处清静无人,暮雨既填饱了肚子,正是闲来无事,走到正屋里,坐在榻上准备休息休息。
见桌上有茶壶茶碗,随手倒来解渴,茶足饭饱,倦意上头,于是斜卧榻上,闭眼昏昏睡去。朦胧中听得外面人声鼎沸,一阵消停下去又来一阵,总也不停息,睡意虽浓,总也难睡沉,人间虽繁华,却不如瑯環宫安逸,在瑯環宫,无论何时入睡,总是清清静静没有半分噪杂。
暮雨离开晨风已有大半日,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何时能来寻自己,昏沉中牵念不断,不觉口中轻声呼喊道:
“晨风,晨风。”
光线从门窗处射来,闭着眼睛也能觉出团团白光在飘,白光中闪着两个黑点,不停地往前移动,越来越近,愈来愈大,到跟前,成了两个人影,听得一声呵斥,道:
“就是她!”
声音刺耳,一下惊醒梦中人。暮雨睁开眼,果见两个人站在跟前,一前一后,后面是个年纪小的丫鬟,身子微颤,像是受了惊吓,萎缩着不敢动弹,眼中满是惊诧与恐惧,呼道:
“芸嫂,是她!?鬼!鬼!”
站在前面的是一个年长的妇人便是方才丫鬟们口中惧怕的芸嫂了,面色铁青,目露凶光,棱角分明,刻薄中带有几分男相。芸嫂回头啐了那丫鬟一口,骂道:
“闭嘴!没出息的东西!”
小丫鬟抖擞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芸嫂回过头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番打量暮雨,要把她看透了似的,质问道:
“你到底是不是人?”
暮雨正视芸嫂,随口答道:
“我是妖。”
“胡说!”
芸嫂拿出一张红纸,噗地一声在上面喷了一口水汽,举着红纸对准暮雨念念有词,咕哝半晌,才道:
“你明明是人,但是却沾染了些妖气。必是和妖混迹过,快说,你的妖族同伙在哪里?你们今天敢到这里来,是何居心?到底要干什么?”
暮雨从卧榻上下来,也打量着芸嫂,暗道这妇人有些本事,能瞧出自己和妖族有染,不是个好糊弄的,应付不了少不得惹些麻烦。
心思转了转,想起被那个陆大人错认为冷小姐的事,顿时有了主意,哼地一声,昂首道:
“你们府上个个这么奇怪,见了外人都是一惊一乍,连待客的礼仪都没有,成何体统,这样一个婆子也敢在我跟前指手画脚,也罢,这样的婚事邀我来作甚,还不如道外面去游玩教人畅快。”
暮雨说着便要离去,芸嫂似乎看出异样,眼珠子一转,不知思量些什么,拦住暮雨,立马赔笑道:
“好姑娘,是我见识浅不识得贵客,您既来了我们府上,总该报上姓名,好教我们明白。”
暮雨心道:怪不得如此质问于她,原来是要查问自己的底细,也对,今日她家少爷成婚,问一问也没什么,反正今日这么多人,她哪里认得许多,那陆家老爷既把自己认作是冷侯爷的千金,便就顺口说道:
“我姓冷。”
芸嫂听此,大大舒了口气,神色和悦许多,也没问什么,只道:
“原来是冷姑娘,来者是客,今日我们少爷大婚,是下人们招呼不周,打扰了姑娘。不过这里多有不便,还请姑娘移步到别处歇息吧。”
暮雨假装点了点头,回道:
“好吧,客随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