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山上起烽烟
白,往后一退,避开这一招,但她速度不及冷素秋,才站稳,冷素秋已经攻来,拂尘毛发僵直,如剑一般直刺暮雨心间,她这是以同一招来攻暮雨。
暮雨本能地以剑抵挡,拂尘与雪剑相交,如破竹之势,将那雪剑刺得零落纷飞,复又变成了普通的冰雪,一把剑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剑既破,拂尘之势丝毫不减,暮雨暗道:不好。身子旋转,轻轻巧巧避开了这记拂尘,心魂定下,才知是晨风带她避过,自己犹在晨风怀中,他以背挡住了拂尘。
冷素秋打在晨风背上,但觉绵软无力,连他的衣襟也没伤及,于是,身子一转,到了晨风暮雨正面,随机扬起拂尘朝二人抽打下去。
千丝未及落下,停在了半空,原来是被晨风用手牢牢抓住,此刻他面色凝重,眉头略皱,道:
“任你如何,绝不可伤她分毫。”
用力一扯,将拂尘连带冷素秋远远抛出。力道之大,难以目测,只是皑皑冰雪里不见了她的踪迹。
离殇弹一弹手指,从手心飞出一朵兰花,晃悠悠越飞越高,立时也不见了踪影。依旧是面色不改,道:
“晨风,你是要深陷于这女子了,长此以往,必难以脱身前功尽弃了,此时,无论有多大难处,都需斩断情丝,皈依仙道,你若记恨我就恨吧。”
说着,拿出一支玉箫,竖在唇边,吹起那婉转悠扬摄人心魄的曲子。初始极为动听,后来,曲入体内,竟能刺痛五脏六腑。夫诸听后,竟而迷醉,作那癫狂逍遥之态。
晨风叹一声:
“不在其中,不得体会。”
双手轻轻在暮雨双耳上捂了一下又拿开,暮雨便什么也听不见了。晨风聚天地极寒之气,挥手引向离殇玉箫,冻住从玉箫里飘出的乐声,曲子一断,夫诸立刻清醒,目露惧色,惊恐不已。
离殇也停住片刻,继续吹箫,口中热气化去冰冷,乐声又起。
夫诸再闻乐声,癫狂更甚,手舞足蹈,四处乱窜,不一时,嘶吼连连,无比悲切,暮雨转头一望,只见夫诸已被数缕千丝缠住手脚,气喘吁吁,无力挣扎,再动弹不得,冷素秋站在凌烈风中,目光冷淡,如一尊冷彻透骨的雕像。
这雕像一步前来,所携带的冰冷之气能将积雪顿时冻成寒冰。回转头来,晨风也难抵箫声,着了魔般,眼中尽是煞气,幽暗的邪气从他脚底生出,慢慢上移,要吞噬了这个淡然无惧的灵魂,暮雨从未见过他如此,即使化为虎兽,也还是暖人心脾的那个晨风,现在,熟悉的暖意被邪气侵占,不定哪一瞬间就真的成为邪恶妖魔。
如变成妖魔,真正的晨风就会被吞噬掉,她决不允许晨风化为恶兽,用力抓住他双手,一遍遍呼唤:
“晨风,晨风,晨风。”
感受到他双手的冰冷,蔓延到全身的冰冷,冰冷到浑身发抖,发抖中藏着一股涌动的力量,是巨大的也是邪恶的力量,若止不住这力量,他会整个地崩溃,绝不能崩溃,暮雨用力地抱住了晨风,用自己的温度来唤醒他冻僵的灵魂。
果然,晨风感受到这温暖,渐渐平复下来,恢复原有的神色,冲暮雨微微一笑,可是,这笑却僵在脸上,暮雨看到,晨风背后闪出冷素秋冰冷的一张脸,再看,她手中握着离魂剑,剑尖没入晨风左肩,血从伤口溢出,晕染了一片衣衫。
顿时心如刀绞,凝神聚气,拼劲全力,冲破晨风封住的双耳,问一声:
“痛吗?”
晨风摇了摇头,道:
“不痛。”
暮雨踮起脚尖,左手紧抱晨风,右手努力伸到他肩后,一把握住离魂剑,用力拔出,奋力往外一推,把冷素秋远远地推了出去。
右手上顿时鲜血直流,一滴滴落在雪地里,开出朵朵鲜艳的花儿。也开在了晨风眼中,狂躁、愤怒、压不住的火焰从他体内燃起,似有一股毁灭性的力量正在涌动。
离殇看出了晨风的异样,张开握住玉箫的手,玉箫从他手中缓缓飞出,到了晨风身边,绕着晨风飞了一圈,晨风神色逐渐平和下来,看着暮雨,眼神柔和如初,慢慢合上双眼,暮雨终于支撑不住,抱着晨风,双双倒下,只在一瞬,暮雨跪在雪地里,紧紧拉住了晨风,扶着他坐下,与晨风相依,心里默默对他说:雪地里冷,不要倒下。
离殇收回玉箫,随之带走的还有雪地上的血色和暮雨掌上的伤痕,连同晨风左肩上的剑伤,一并平复如初,只有轻微的隐痛,证实曾被离魂剑所伤。
离殇露出些许不满,朝冷素秋半是斥责半是命令,道:
“你用缚仙锁带走晨风便是,再不可出手伤人。”
冷素秋低头答是,取出缚仙锁,向晨风抛撒,小小的锁链在空中变成绳索般大小,轻而易举捆住了晨风,令其渐渐失去神智。
暮雨用尽力气拉扯锁链,也不见松懈一丝一毫。
冷素秋向离殇问道:
“离殇仙尊,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