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女儿,要怎样做到在他失踪后勿忧?
很快,她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她这样的动静,要是平时,早有人到窗边问她一二了,眼下没有,定是得了谁的示意。
不必想,外头现在做主的是孙天柱。
孙天柱代表了皇帝的意思。
也就是说,皇帝非常急着见她。
对!
她的父亲失踪了,与他签定了生死同契的人才是最该忧的那个。皇帝也是最有权有能力寻找她父亲的那个人。
大夏的国师丢了,百姓也会关注着,皇帝不可能不管,天下的百姓不可能不管。
这么想着,她真的慢慢冷静下来,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她虽然还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却已经不再走路摇晃。
今日抬步辇的人脚下生风,几乎用跑的,等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只用了平时一半不到的时间。
一路只顾着扶稳步辇的云舒终于落地,脸色苍白,颤微微的,被孙天柱扶住,才能稳住身形。就着他的手,走进御书房,跪着的太子旁边已经安放了一张坐椅。
不等云舒说话,皇帝道:“脸怎么白成了这个样子?孙天柱,让少国师坐下,再去把萧太医请来。国师已经出事了,少国师不能再有闪失。”
一句话,把云舒一直憋着的泪勾了出来,“圣上……”
她顺着椅子滑下,半坐半跪在椅子旁,“我爹爹一定还活着!他长得这么独特,全国张榜,一定很快能找到他的!”
“你是要做国师的人,遇事怎么能这么不冷静?”
皇帝冷冰冰的一句话,把云舒问愣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她看着皱着眉脸色青黑却精神头尚可的皇帝,麻木地被孙天柱扶起,坐进椅子里,听到太子替她说话,“父皇息怒,少国师与国师父女情深,情有可原。更何况,少国师说得没错,国师身形独特,若是还活着,张榜寻人,一定能很快找到他。”
“你当朕不知?”狠狠地瞪一眼太子,皇帝摆手示意孙天柱退下,对云舒道,“国师失踪,兹事体大,断不能泄露出去。朕会派人暗中寻访,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代国师上任之事。”
代国师上任?
猛地抬头,不可置地看着皇帝。
梦里,她就知道皇帝没有大肆派人寻找父亲,私下的寻找也没有结果,不得不安排少国师升为代国师走马上任,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现在就有了这个计划,说这话的时候,竟是这么的风轻云淡,仿佛在说“水脏了就倒掉”一样简单。
难道,他和她的父亲之间不是生死同契吗?
“时间就定在五天后。”皇帝继续往下安排,“太子,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不论想什么办法,让‘国师’回来主动让位给少国师。按规矩,云舒就是代国师了。如何?”
按大夏律例,一任国师同一任皇帝。若是国师退位,皇帝仍在,新任国师只能称之为代国师,除非新帝登基,才能为国师。
云舒在天门楼里看到这一条时还觉得这规矩甚是可笑。国师与皇帝之间签下的是生死同契,怎么可能一个死了一个活着?也因为这个,她一度怀疑起了梦境。
梦里,如果她的父亲真的死了,皇帝又怎么可能一直好好地活着?
由着她在这边思绪乱飞,一旁的太子朝皇帝拱手道:“儿臣遵旨。”
见皇帝看向云舒,太子又道:“还请父皇给少国师一点缓冲的时间,儿臣知道,少国师一向以国事为重,定不会叫父皇失望的。”
“如此甚好。”深深地看一眼云舒,皇帝伤感地道,“朕与你父亲的感情,比你们的父女情还要多几十年,朕也很难过,但朕是皇帝,遇事时第一件要想的,不是私情,而是如何稳住大局。这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国师也是一样。在大夏,国师就相当于亚圣。”
没听到云舒的回答,皇帝脸上浮现出不悦,“若是你觉得自己难以胜任,朕也可换成旁人。”
瞳仁一震,云舒脱口而出,“换谁?谢理吗?”
“谢理虽不是角孙所生,却因你曾力推让他为继承人,学了不少为国师之道,他定能很好地做一个国师。”皇帝平静地说出冷漠的话,“至于你,若是实在不能胜任,留在后院里生孩子便是。女人嘛,本来就应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的。等你的孩子养大了,这江山,应当也是另一番光景了。”
她做了这么多,走到现在这一步,突然又要将她打回原形,让谢理做代国师,她做被关起来的人,让她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不!”云舒强硬地道,“谢理之母迎香夫人涉嫌厉兑一案,若是将代国师之位交到他手中,叫百姓如何安心?”
“你还不知道?”
见皇帝听了自己这一番话之后不仅没有认可,还一脸失望地反问,云舒心间警铃大作,偏头看向太子。
太子唇角微动,道:“少国师